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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裴裴出院這天,她沒有通知我,我理所當然認為她忘記了,于是還是像往常那樣提著大包小包去接她。
一推開病房門,A君的嘴已經快要吻上黎裴裴的雙唇。
我練習已久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他們尷尬地分開,A君不認識我,盡管我已經在和黎裴裴的聊天記錄里見過他太多次了,但于他而言,我就是個陌生人。
可能是為了緩解尷尬,A君主動問我是誰。
黎裴裴捋了一下耳邊的碎發,淡淡道:普通朋友。
我呵呵笑道:我原本是要探望別的朋友,不好意思走錯了。
說完,走的時候不忘把病房門帶上。
一陣密密麻麻的痛突然刺向心臟,如同海浪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遲遲未能停息。
我自嘲笑著,一邊笑著搖頭一邊走進電梯。
旁邊的人大概以為我瘋了,面帶驚恐回避著我,紛紛給我讓出一條道來。
我獨自一人在電梯里,四周反光的壁面映出一個笑得比哭難看的人。
晚上,黎裴裴像個沒事人一樣給我發消息。
【A君提了新車,讓他來接我,還挺有面子?!?/p>
我看著消息,疑惑了很久,最終確定,她沒反應過來今天那個普通朋友是我。
我假裝不知道,附和著她。
【挺好的?!?/p>
見我回了消息,黎裴裴的消息像潮水般涌來。
她說覺得自己最晚明年一定得嫁人了,她認真分析,還列了一張詳細的清單。
明年她26歲,大概兩年婚姻生活就膩了,醫生說女人28歲至30歲生的孩子最聰明,再過七年,孩子上學后,就可以離婚了。
按計劃,離婚的時候,她有兒有女,有自己的事業,還會分走老公的一半家產。
孩子上學了,她也不用操心孩子的生活,只需要拼盡全力攀登事業巔峰。
她的計劃列得很好,唯一的缺點就是老公人選還沒定。
黎裴裴說,她已經有決定了。
我突然緊張起來。
消息框里突然彈出一長串名單,上面是是黎裴裴精心挑選整理出來,認為可以嫁的人選。
我屏住呼吸,細細翻閱起來。
來回找了兩遍,確認上面沒有我的名字。
我忽又自嘲地笑,明明很清楚上面根本不會有我的一席之地,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而且我還發現,A君的名字赫然就在上面。
噢,他已經擁有真名了,不再被稱為A君了。
我:【周公子呢】
黎裴裴:【他好幾天沒理我了,算了,我再貼上去就不值錢了,不如找個新的。】
我打了長長一段話,黎裴裴沒再回應我。
又等了半小時,我在對話框輸入晚安,在表情包庫里認真翻找一番,找了個可愛一點的發過去。
一直到我第二天醒來,黎裴裴還是沒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