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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還因為宿醉癱在床上起不來,黎裴裴已經換好衣服等我。
一森,今天對我來說很重要,你快起來!
她不斷晃動我的手臂,我心里煩躁得很,忍不住想對她大罵一通。
一睜眼,看著她的樣子卻呆滯著說不出話來。
她見我這個樣子,很是欣喜:看你這個樣子,看來我這次很成功對吧
我揉了揉雞窩一樣的頭發,刻意回避她的目光:嗯嗯,是的。
黎裴裴說今晚周令康會帶她出席一個酒會,如果成功,相當于正式打入他的圈子。
她在房間里來回轉圈,興奮地跟我說著她宏圖大計,還有以后的豪門富貴生活。
當然少不了的,是她未來璀璨的人生。
我靜靜聽著這與自己無關的一切,心中不斷泛起陣陣悲哀的酸味。
一股反胃感突然涌了上來,我推開興奮的黎裴裴,沖進廁所里嘔吐起來。
黎裴裴把門關上,叫我記得等會下去買藥,還笑我不會喝酒。
我將嘔吐物一下沖掉,無盡的空虛像卻洪水猛獸一般擁緊我,壓抑著心臟,久久不能呼吸。
我在馬桶邊坐了很久,最后還是忍受不住饑餓感和胃痛,下樓買藥去。
剛從藥店出來,就看見周令康帶著黎裴裴在附近的奢侈店買首飾。
察覺到周令康的目光似乎要發現我,我像個過街老鼠一樣抱頭逃跑。
今天的我,實在不應該出現,臉色慘白,衣著潦草。
比過街老鼠還不如。
上司的電話突然打過來,略帶威脅的口吻要求我回去上班。
何一森,我不管你那邊到底有什么事,你現在,必須立馬回公司處理事情。
那個項目一直都是你跟的,難道還要別人給你收拾爛攤子
他似乎還想繼續說,被我一下打斷。
我知道了。
電話那邊沉默半晌,似乎對我的不知好歹有些錯愕,最后還是選擇原諒我的不懂事,叮囑我明天上午九點必須出現在公司。
我掛了電話,找今天最快的航班,是晚上七點,剛好是酒會開始的時間。
我的行李其實很少,但我還是故意收拾得很慢。
我在等,等黎裴裴像往常一樣肆無忌憚沖進我的房間,發現我要走,她發現自己舍不得我,然后挽留我。
但是她沒有。
直到最后一刻,她都沒有出現。
我順利打車到了機場,很奇怪,明明是晚高峰時段,但是路上一點都不堵。
連司機都說今天真是順利。
我呵呵笑著,附和著說是。
飛機沒有晚點,沒有遇上氣流,甚至還提前到達。
原來離開一個人,是可以那么順利的。
直到第二天下班,對話框里才彈出一條黎裴裴的消息。
【你回去了】
【對,公司里有急事要處理。】
我沒有反復斟酌用詞,直接發了出去。
黎裴裴沒有再回信息。
對話框一直停留在我說公司有急事處理那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