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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我被門鈴聲驚醒。
高燒稍退,但頭痛欲裂。
我拖著沉重的身體去開門。
卻看到顧言站在門外,身邊是坐著輪椅的蘇晴。
晴兒出院了,暫時住我們家。
顧言看都沒看我一眼,推著蘇晴的輪椅徑直進入客廳。
蘇晴美麗的臉轉向我,露出一個挑釁的微笑:
雨桐姐,打擾了。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看著顧言小心翼翼地把蘇晴安頓在沙發上。
為她墊好靠背,又去廚房倒水。
那溫柔體貼的樣子,與對我的冷漠判若兩人。
蘇晴現在身體虛弱,醫生說24小時都需要人陪。
雨桐,你去睡二樓客房,我和蘇晴睡主臥,我來照顧她。
我柳眉輕蹙,站在原地沒動。
我不能理解,他是怎么冠冕堂皇的說出這種話的。
顧言從廚房出來,皺眉看著我:
你站在這里干什么還不快去收拾一下房間。
我抬頭看他:
我在生病,顧言。
那又怎樣他壓低聲音,晴兒可是剛做完移植手術,比你脆弱多了。
我轉身走向樓梯。
身后傳來蘇晴輕柔的聲音:言哥哥,別對雨桐姐這么兇嘛......
她沒事,就是愛裝可憐。
顧言的聲音里滿是寵溺,你才需要好好休息。
我死死抓住樓梯扶手,指甲幾乎要嵌入木頭里。
以后,你們慢慢演吧......
晚上,顧氏集團的酒宴。
這種場合要不是必須要有正式名分的女主人在場,顧言是不會帶我來的。
我裹著厚重的披肩坐在角落,腹部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顧言卻挽著盛裝打扮的蘇晴,在人群中談笑風生。
有些不知情的人甚至以為蘇晴才是真正的女主人。
顧太太,久仰大名!
一個醉醺醺的合作伙伴端著酒杯走向蘇晴,敬您一杯!
蘇晴聽到顧太太的稱號,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旋即,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阿言,我剛做完手術......
顧言滿臉寵溺,我怎么舍得讓你喝呢,你的身體要緊。
顧言看向了角落里的我。
他帶著張總走過來。
你替晴兒喝,她剛做完手術,喝不了酒。
你酒量好,張總的面子一定要給。
蘇晴在一旁嬌笑:
是呀,雨桐姐以前可是千杯不醉呢~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顧言,手指死死攥住披肩邊緣。
失去雙腎后,我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任何酒精。
但顧言的眼神明明白白寫著不在意,即使他知道我會成夜的疼。
我......
怎么
顧言湊近我壓低聲音:
當著這么多合作伙伴的面,要掃興
全場目光都聚集過來。
我只好顫抖著接過酒杯,琥珀色的液體像毒藥一樣晃動著。
顧總好福氣??!
張總大笑著又倒滿一杯,阮小姐這么漂亮還這么能喝!
這話聽著真刺耳。名正言順的顧太太在外界眼里只是阮小姐。
更何況我現在的樣子何談漂亮,尤其和面前光彩照人的蘇晴相比。
第二杯下肚時,我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
第三杯時,腹部傳來撕裂般的劇痛。
我踉蹌著扶住餐桌,鮮紅的血從嘴角溢出,滴在雪白的桌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