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褚北鶴反應極快,但北境剛剛經歷過雪災,不管百姓還是邊疆軍都還沒緩過勁來,面對來勢洶洶的外敵根本無法抗衡。邊軍節(jié)節(jié)敗退,眼見北境防線一退再退。褚北鶴為定軍心,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沒料到的決定。他要御駕親征。既然已經打上了門,那他就親自過去,將那些人打回去。事到如今,不管這是不是天元之禍,他既身在此處,身在此位,就有責任,為天元的百姓負責。褚悲無子,無兄,朝中連一個代為監(jiān)國的人都沒有,褚北鶴這個決定一出,自是遭到朝臣的盡數反對。褚北鶴面對朝臣的苦苦哀求,面上卻巋然不動,只道,“朕意已決。”他說著,看向為首的元相,道,“朕親征期間,由元相代朕監(jiān)國?!别埵窃嘧约?,也沒能料到陛下會選中自己代為監(jiān)國。畢竟他曾與國師合謀,意圖讓帝后祭天。只是陛下雖處置了國師,卻因證據不足沒有將他一并拿下。但在元相以及眾多朝臣心中,陛下心里早已將他這個相爺判了死刑。因而驟然聽到這樣的話,元你想眼底是遮掩不住的驚詫。只一瞬,這驚詫又很快被他收斂,對上帝王眼中的決意,元相略顯溝壑的面上凝起深沉,好半晌,才上前一步,“陛下若決意前往,至少......請陛下留下后嗣,國不可一日無君!”元相一直都有自己的私心,但他心里卻清楚,天元朝在,他的私心才在。若天元國亡,他亦同亡。如今陛下既愿將國事交付于他,但有后嗣,他必拼盡后生所有相護。哪怕,那個孩子不是出自他女兒的肚子。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不得已之下的決定,陛下此行,若有不測,至少,要留下天元的血脈。褚北鶴沒有懷疑元相的目的,但這個要求,他無法答應。就在朝臣爭議不休的吵鬧聲中,姜栩栩清透有力的聲音隨之傳來,“陛下沒有后嗣,此行乃天元的背水一戰(zhàn)?!彼腥隧樎暱慈ィ鸵姷钔猓蜩虻纳碛熬従徸呷?。所有人都認得那是皇后的聲音,然而料想中皇后雍容端莊的身影卻未入眼簾。眾人眼中所見,此時一步步走入正殿的女子,身披銀甲,英姿颯爽,雖然依舊是那位年輕帝后,卻又好似全然不同。褚北鶴就那樣看著她穿著一身銀甲,一步步入內,黑眸中盡是涌動的風暴。心底想要反對,卻又知道,她和他一樣,意已決,無人可改。元相看到姜栩栩這一身裝扮,同樣目露詫異,“娘娘,您這是......要隨陛下一同親征?”話說出口,面色就是一沉,下意識就出聲斥責,“胡鬧!”身為帝后,怎么能如此胡鬧?打仗又不是兒戲,豈有讓她隨軍的道理?就聽姜栩栩道,“我確實打算親征,卻不是和陛下一起?!苯蜩蛱а郏抗庵敝笨聪蜃系鸟冶柄Q,眉眼清正而決然,“陛下御守北境,本宮便去西部,我會與陛下,一起守住天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