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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渡將我的身體送回了別墅。
他把我的身體放在床上,然后戳了戳我的臉頰。
喂,靜年,你疼不疼,你醒醒唄,這次我給你罵,你上次怎么不多罵我兩句,你這次可以罵我一下。
我不讓你學別人了,當然,也不打針。
他蹲在那里像是保證一樣的自言自語。
陳瑜薇也跟著回來了,看到這副場景的時候臉色都嚇白了。
阿渡,桑靜年已經死了,你把她送走吧,別這么跟她說話,我害怕。
沈渡涼涼地看陳瑜薇一眼:她幫了你,你不要這么說她。
陳瑜薇覺得沈渡不正常,臉色越來越白。
他卻始終只是覺得我睡著了,每天照常去公司,回來對著我的身體說兩句話。
桑靜年,以前你每天跟在我身邊的時候都是嘰嘰喳喳的,現在太安靜了,我不習慣,你說兩句唄,罵人也行。
我會嘗試的,不愛陳瑜薇了,事實上我早就在嘗試了,現在有點效果了你信不信。
可很快,我的身體開始腐壞,沈渡的世界開始一點點崩塌。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呢,以前我也對你很不好的,但你還是一直跟在我身邊,趕也趕不走的。
你這次怎么會走呢
可是沒有人能給他一個答案,陳瑜薇帶了人闖進來帶走了我的身體火化了,
沈渡看著那一捧灰燼,突然就崩潰了。
他眼圈通紅,然后掉下了幾顆眼淚。
死了吧死了吧,不就死了個舔狗嗎,沒什么可惜的。
只是在某一天的時候,他看著我曾經用過的香熏蠟燭就不自覺地點了起來。
火舌不小心卷上了窗簾,他就愣愣地看著忘記了撲。
他想起不久前他就是這樣自己點燃了火,騙我進去的。
被燒成那樣,一定很痛吧。
于是沈渡沒有阻止,任由火燒了起來,燒到了家具,燒到了他身上。
迷迷糊糊的時候他想,原來真的這么痛啊。
沈渡還是被救了,迷迷糊糊中他聽到了有人在說話。
瑜薇,他現在這個樣子你還在他身邊干什么,他像個神經病一樣。
要是被她發現你當初只是出國玩了幾個月,他不得氣瘋了。
可不那樣,他難不成還真要和那個桑靜年結婚啊。
沈渡噌的一下從病床上掙扎起來,他雙眼通紅,全身上下都透露著可怖的氣息。
他一把掐住陳瑜薇的脖子:你說,世界上還會有一個桑靜年嗎!
陳瑜薇的臉色慢慢變紅,然后變白,沈渡松開了她的脖子。
我記得,那姓墨的還在找你,你愛和誰在一起就在一起吧。
陳瑜薇的表情一下變得很恐懼,那個男人可不是好招惹的。
她還想再求求沈渡,卻被他趕出去了。
沈渡手臂上的血肉被燒得模糊,可他一點也不想在醫院里待下去。
他不顧醫生的勸阻,回了我的小公寓。
看到那張我沒被他整容之前的照片,終于哭得泣不成聲。
隨后他自虐一般將血肉模糊的手臂神經冰水里,反復折磨了好幾次。
等身體上的痛麻木了,他才覺得心臟的疼痛稍微好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