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令安非常有眼力見兒的沒多問。而還在江寧縣的謝臨洲,此時正和鄭高義走在江寧縣的街上,在找賣棉花的地方。“你不是說今年將士們的衣物都夠嗎?怎么現(xiàn)在還要買棉花?”謝臨洲背著手,微微搖頭,面色嚴峻起來。“剛?cè)攵边吘拖铝艘粓龃笱簧俚胤蕉荚饬藶?zāi),軍營里的東西都發(fā)放給了百姓,現(xiàn)在急缺。”聞言,鄭高義立馬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缺錢嗎?要是錢不夠,我可以給京城去信兒。”謝臨洲嘆了口氣:“現(xiàn)在不是錢的問題,現(xiàn)在是沒有棉花的問題。”晉朝的棉花,都是從鄰國買的,價格高不說,質(zhì)量還是最差的。現(xiàn)在就算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得到。晉朝之前也嘗試過種棉花,可是最后都以失敗告終,還是只能依賴鄰國。鄭高義也皺起眉,這確實是個不好解決的問題。現(xiàn)在這個時候,市面上的棉花已經(jīng)賣得差不多,想要大量收購棉花,只怕是不行。最糟糕的是,要是北蠻趁著這個機會在邊境鬧事,他們必輸無疑。“我已經(jīng)派人出去了,也往京城送了信,看看其他地方的情況。”張平跟在身后那是心疼。他家少爺最近因為這事愁得一宿一宿的睡不著。北方邊境的將士們過得苦,要是冬天連穿都成了問題,還有什么心情戍邊守疆?北邊的興陽城前幾年好不容易收回來,要再打起來,被搶走不說,遭殃的還是百姓。走了一路,兩人的眉頭都沒舒展開來。正好經(jīng)過一家叫云秀坊的布行,外面圍滿了人。謝臨洲使了個眼色,張平就上前打探情況,回來之后,就說這些人都是來買棉花的。鄭高義疑惑:“按照時間,今日的棉花早就沒了,下一次最早也得七日之后,午飯都過了,怎么還在賣?”“大概是上午沒開店吧,小的聽里面的伙計嚷著說中午才開始的,而且已經(jīng)剩的不多了。”鄭高義心道一聲可惜。剛走過去,就聽到布行的老板喊道:“今日的棉花已經(jīng)賣完了,大伙想買的,兩日后記得早些來。”一行四人都是一愣。謝臨洲和鄭高義互看一眼,怎么是兩日后?待店門外的人散去之后,幾人才進了店里。老板做了這么多年生意,一看這兩人就不是一般人,趕緊上前招呼。“幾位客官,可是需要些什么?”謝臨洲沒說話,張平上前問:“老板娘,聽說你們這賣棉花?”“是啊,不過今日的棉花剛賣完。”“聽說你這里兩日后還有棉花賣?賣多少?我們都要了。”張平直接說道。老板娘一愣,有些為難:“這...幾位客官,這、這不太合適吧,我們這從來沒有提前預(yù)定棉花的,還有其他客官等著呢,您看這...”謝臨洲深沉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緒,然后淡淡道:“或者,老板娘幫我們引薦供貨之人,我們親自去談。”找賣貨的的,不如找供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