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裴譯第一次這么坦然，幸災樂禍得都有些太明顯了。以前他好歹還會裝一下，現在連裝都不裝了？還有他剛才說的小心身邊人是什么意思？我低頭想著他的話，難不成他知道是馮然搞的鬼？現在裴谞的身邊人可不就是馮然？我一個要離婚的準前妻，裴誠一個遠方堂弟，都算不得裴谞的身邊人了。裴谞沒說話，似乎也在想著什么。裴老爺子又囑咐了幾句，表示這件事一定要調查到底，還要去找組委會申請申訴，這才離開公司。我也想要離開辦公室，裴谞卻叫住了我。“江夏，你等一下，我有話想問你。”我知道這次事關重大，也沒矯情。“說吧，你想問我什么？”“你覺得是馮然嗎？”他眼神里似乎有些探究，我則微微頷首。“目前來看似乎是，但我不確定。”“畢竟她這么做一點好處都沒有，可好像所有證據又指向她。”裴谞被裴誠替代了，對她來說有什么好處？她的孩子也沒有了繼承裴氏的權利，她應該不至于這么傻。可現在除了馮然，我也想不到還有誰會做這種蠢事。裴谞也沉默了，這件事好像沒有了頭緒。“裴谞，我想檢查一下監控，看看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人進出設計部。”“還有就是讓技術部的同事檢查一下大家的電腦或者是網絡，我總覺得有點奇怪。”“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秘密調查吧。”如果是被黑客攻擊，或許對方也可能拿到我們的設計呢？裴谞嘆了口氣，“沒別的辦法，先內部調查吧。”“你工作室那邊？”“也接受調查，事關重大，我明白。”我不是什么清純大學生了，自然也知道這件事有一萬種可能。我信得過我的團隊，但也要其他人信得過才行。想到暈倒的馮然，我又開口，“裴谞，馮然確實有很大的嫌疑，你要不要去問問？”“除了你，我估計她也不會和別人說這事。”“不用。”裴谞搖搖頭。“這事不是她做的，她沒有動機，也沒有時機。”這還是裴谞第一次真篤定，而且還選擇相信馮然。可能是我臉上的表情太過夸張，裴谞有些慌了。“江夏，不是我信任她，是她昨天，昨天晚上一直和我在一起，她沒機會送出去這些材料。”他這么一解釋，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想想也對，似乎裴谞已經很久沒回過我們住的公寓了。馮然又一直住在老宅，之前兩個人就是在老宅有的孩子。我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里的惡心。“裴谞，現在手機這么發達，微信、藍牙、郵件，拍幾張照片就能把信息泄露出去。”“你確定你一直和她在一起？她洗澡、去廁所，你也跟著去了？”我承認這話說的有點酸，可也是事實。只要馮然有心，怎么都能泄露消息。“不是的，江夏，你相信我，這件事不是她做的。”裴谞一臉真誠地看著我，“她真的沒有時間，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