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趙太太祈求的眼神，我到底還是沒能說出個不字。趙律的情況我也明白，多半就是有人動了手腳。或許是給他吃了什么藥，能引發(fā)心臟病，可現(xiàn)在也無從查證了。車里的東西都被人拿走了，就算是有什么證據(jù)也被銷毀了。而且這證明慕青案件的文件丟失，說不定對方還要從這些證據(jù)入手去截胡資料。我只覺得異常疲倦，直接靠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裴谞在一旁撐著我，我這才能勉強坐穩(wěn)。“知道事情不好辦了？這么多人都折進去了，你還打算繼續(xù)嗎？”“嗯。”我閉上眼睛，強撐著不讓自己暈倒。我現(xiàn)在要想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這些人要做什么，還有怎么去幫慕青。裴谞似乎嘆了口氣，然后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啊，就是這個臭脾氣。”“慕青有什么好的？你就非要搭上命？”“你有合適的律師嗎？你還能找到證據(jù)嗎？你還有證人嗎？”我睜開眼，對上他不贊同的目光。以前在學(xué)校，如果我做了什么事情讓他不贊同，他都是這樣的目光。可我此時只是默默點頭，“那也要去做。”不論如何，我都要把慕青救出來。我強撐著身子坐起來，然后把他推開。“既然要和舒小姐結(jié)婚了，那就和我保持距離，最好私底下別見面了。”裴谞撇撇嘴，似乎要說什么，但最后還是沉默。我知道他是個會負責(zé)的人，舒晚意現(xiàn)在如此，不過就是逼著他結(jié)婚。或許他剛才也沒有否認兩個人會結(jié)婚，那就等于塵埃落地了。過了一會，趙太太回來，裴谞才開口。“咱們先回去吧，我送你回醫(yī)院，這邊你的人看著就行了，等他醒了你再過來。”可我卻搖搖頭，“我在這等他醒來。”有太多事情我要從趙律嘴里知道，別人我都不相信。裴谞見我堅持，也沒再讓我離開，反倒是自己先離開。看到他走，我也松了口氣。趙太太則有些扭捏地走過來，然后遞給我一瓶水。“我知道老趙是跟你去見慕總了，可你看他現(xiàn)在這樣，江總，這事不能不讓他做了嗎？”“這么多年，他陪著慕總做了不少事，我也知道慕總的為人，不然早就不讓老趙做了。”她聲音哽咽，眼淚也不自覺流了出來。我遞給她一張紙巾，然后小聲問道：“有人威脅你們了？”她的表情頓了頓，然后四處打量，最后才是微微點頭。“也不算是威脅，就是有人跟著我家姑娘上下學(xué)，她才上幼兒園，我爸媽都嚇死了。”“然后就有人給老趙發(fā)了孩子的照片，要不是這樣，我們也不會把孩子送去外公外婆家。”我這才知道原來趙律的女兒已經(jīng)被送去了一千多公里外的外省，就是為了避免出事。這些趙律卻從沒有和我說過。我握著手里的瓶子，輕輕呼出一口氣。“趙律醒了，我只問幾個問題，之后的事情就不用他參與了。”“趙律這件事我會找人去查，不會連累到你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