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也被我嚇了一跳，汪警官有點局促地看著馬警官。我則是繼續追問。“抱歉，你剛才說我做了什么手術？你再說一次。”我只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怎么會呢？我不是癌癥嗎？這難不成轉移了？我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前兩天還想著給裴谞生個孩子，現在我連這個資格都沒有了嗎？馬警官一臉同情地看著我，“江夏，有些事情會過去的，你還是要好好活著，沒有什么比好好活著更重要了。”“而且你健康就是最好的，你已經幾次九死一生了。其實就應該想開了，對吧？”她小心翼翼地看著我，汪警官也不敢多說一句。可我知道剛才他說的都是真的。舒晚意就說過這件事，當時我還不能理解。原來是這樣。原來我真的不能生了。難怪我記得月初該來月經，一直都沒有來。我還以為是自己癌癥影響的，原來不是啊？我的眼淚一顆顆滑落，只覺得心情復雜。“江夏，你，還可以嗎？沒事吧？”馬警官看著我，似乎還有其他問題要問。我點點頭，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可以，沒關系的，我有點心理準備，您還要問什么？”“你，不知道這件事，也不知道舒晚意肚子里的孩子是裴谞的？”馬警官想了想，“或者說你已經忘了，是嗎？”我點點頭。我確實忘了，一點印象都沒有，不然我怎么會一直想著給裴谞生孩子？原來我們早就離婚了，說不定就是因為我的病。淚水滾落，我還強撐著。“警官，我沒事，你們可以繼續問。”“我和舒小姐以前的事情我確實不記得了，還有視頻，視頻里我推了她，可我沒有用很大力氣，她當時一直逼問我，我只是想讓她離開一點點。”“還有那個她早產，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我的聲音哽咽得不成樣子，可我還是堅持說著。這時候我不能讓警察覺得我真的是故意的。汪警官在一旁小聲問道：“但你已經知道了，她告訴你了，對吧？”馬警官又瞪了他一眼，可他還是繼續問。“你現在的印象里，裴谞還是你老公，他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你也是嫉妒的，對吧？”我明白，他這是在說我的作案動機。忽然病房門被推開，兩個男人走了進來。前面的男人神情復雜地看著我，然后又看向了警察。“二位，江夏身體不好，這樣的詢問我覺得還是應該有醫生和律師在場，趙律師是她的辯護律師。”“警官，鑒于我當事人的身體情況，我覺得現在還不適合對她詢問。”趙律師上前拿出了名片。“那件事確實有蹊蹺，如果舒小姐執意起訴，我覺得可以法院見，沒必要刺激一個多次手術的患者。”“不，不要。”我看著律師和慕青不斷搖頭，“不，警察同志，我不需要他做律師。”“不，我不需要，我，我......”沒說完最后一句話，我再次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