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跳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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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后退了兩步，跌坐在地。
俞初年慌忙來扶我。
他的靠近，令我全身不適，我單手撐著地面，雙腿使勁蹬。
一個后退的動作，對于失去左手的人，竟然如此滑稽。
老板注意到不對勁，忙不迭走了過來，扶著我起身。
蘆檸…
俞初年眼里布滿紅血色，他定定地看我，仿佛在看稀世珍寶一般。
真可笑啊。
我字眼從牙縫中蹦出來，面目扭曲，滾，這里不歡迎你。
俞初年傻站在原地，他將姿態放到最低，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我不該不相信你，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吧。
給你贖罪的機會
那我受過的傷，遭遇的痛，算什么
我閉上眼，不愿多看他一眼，走，現在立刻馬上，離開這里。
俞初年一動不動，就用一雙傷情的眼看我，他彎下膝蓋，緩慢堅定地跪了下去，別趕我走，蘆檸，算我求你。
都到這份上了，還要道德bangjia我，還不肯放過我！
我抄起門后的掃把，胡亂掄在他身上。
老板連忙攔住我，他搶走我手里的掃把，溫聲細語地安慰我，小蘆啊，你要不進房間里休息一下
我轉身進了房間。
這一躲，便到了傍晚，外面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我走到露臺，一探究竟。
天邊飛來無數架無人機，在天空中排列組合出一行字：蘆檸，對不起，我愛你。
蘆檸！俞初年站在留下向我招手，晚風吹起他額前的碎發，他笑得恣意。
回憶如潮水般涌來，我是孤兒，靠著勤工儉學，維持著生計，晚上餓得睡不著，就趴在洗漱臺那，喝生水。
那時候，不知道是水灌滿了肚子，還是凍得胃沒了知覺，反正是不餓了。
這件事，不知道怎么讓俞初年知道了，他大晚上跑到女寢樓下，把買的吃的，扔進我宿舍的陽臺。
女寢樓下的路燈，并不明亮，可我卻能看見，他嘴角的笑容。
和現在，簡直一模一樣。
可惜啊，物是人非。
我回屋接了盆水，潑下樓。
俞初年成了落湯雞，他的笑定格在臉上，只要你能原諒我，怎么樣都行。
他住了下來。
每天到我面前晃悠。
我視他為無物。
今天民宿不忙，我在海邊，替客人拍照。
等客人離開，我還留在原地。
想到回去，就要看見俞初年那張可恨的臉，我就心里難受。
海風似乎有魔力，輕輕地拂過，悄悄帶走低落的情緒。
檸檸，晚飯想吃什么
我忍不住皺眉，內心竄起火苗，無端地讓人煩躁起來。
俞初年在我身旁坐下。
他看看我，又看看一望無際的海平面，檸檸，和我說說話吧，什么都行。
我思索道，大海真漂亮，想跳下去。
你的手…現在海水很冷，等天氣暖和些，我帶你去潛水。俞初年說得小心翼翼，不停觀察我的神色。
我笑了笑，是啊，很冷，所以你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