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伴隨著我眼中燃起的希望再度熄滅,兩個男人一左一右把我架起,從「棺材盒子」里拖了出來。
好巧不巧的,他們將我隨手拋在床上,我的腳堪堪能夠到床頭柜上的玻璃罐。
我一個用力打碎玻璃罐,濃厚的酒香瞬間彌漫開來。
張經理的眼睛瞬間漲紅,下一刻一個巴掌扇過來。
「賤貨,你竟然敢打翻我的寶貝!」
「劉安,你別傻站著了,快去幫我收拾我的酒!」
果然,姓張的還是寶貝他的酒壇子的。
趁著兩個男人收拾灑落在地的酒水時,我努力調整身位,將一塊玻璃握在手中。
我一面努力磨繩子,一面在心中勸誡自己。
即便是失了身,也比失去性命好。
我得活著,我還要去救我的母親。
我一定不會讓她無限在那個時空重復生前最后一天所面臨的人間慘劇。
這個信念支撐著我即便是手指磨出血,也依舊咬緊牙關不放松。
「姐夫,真沒辦法了,只能收拾起來這么多酒。」
「反正很快就要有新的原材料了,你就別那么在意之前的了吧」
「也只能這樣了。」
兩個男人說著,目光齊齊匯聚在我的身上。
而與此同時,我手上的繩子也徹底被割斷。
在劉安欺身將我壓在身下,冰冷的肌膚貼合著我的身體時,我抄起手中的玻璃碎片,狠狠戳進了他脖頸動脈里。
鮮血噴射而出,糊了我滿臉。
姓張的禽獸怪叫了一聲,用抄一旁的木棒就砸向我。
但到底是年紀大了,反應力不如我,我起身閃躲,他卻砸到了劉安身上。
可我的雙腳仍然被束縛著,張經理也發現了這一點,抄起木棒狠狠砸向我的腿。
我被砸得哀嚎出聲,他卻不肯罷休。
「還敢反抗,老子打不死你!」
我被他從床上掀翻在地,眼尖看到了順著玻璃罐一同跌落在地的煙灰缸。
抄起煙灰缸,我砸向老張的頭。
砸得他眼冒金星,手里的木棒都松開掉落在地上。
我搶奪過木棒,一下又一下砸向他的頭。
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流出,原來惡人的血竟也是紅色。
將他砸暈過去以后,我將他和奄奄一息的劉安用麻繩捆住,正想把他們扔進我那個「棺材」里時,門鎖響動。
是劉虹回來了嗎
我拖著一身傷,握緊木棒,躲藏于臥室門后。
「老張小安」
劉虹推開門,看到一地鮮血,大叫出聲。
下一刻,她就被我一棒子砸暈了過去。
直到這時,腎上腺素褪去,我才察覺到雙腳隱隱作痛,還有我的手掌心也滲出鮮血。
最終,我的視線定格在玻璃罐中的手指上。
那兩根骨頭,有一根是我的母親的。
我又哭又笑,在極度情緒轉變下驟然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