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祁知恩漲紅了耳朵,將臉別到一邊,但我還是看見他眉眼帶笑的樣子。
嫁就嫁,誰怕誰
就這樣,他像是賭氣般和我結了婚,我到現在都無法忘記他那氣鼓鼓的側臉。
或許我對他的愛也停留在了那時候,以至于后來的八年,都是在為我之前的二十幾年做斗爭,我不愿放棄,那是我努力這么久才得來的成果。
我到現在都不確定,祁知恩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或許是有的。
讀大學時,我先入為主宣布祁知恩是我的,誰也不能靠近,我像個壯士一樣待在他身邊,導致周遭的母蚊子都不敢向他靠近。
唯獨蘇輕語,她似乎不在意我的宣誓,整天和祁知恩待在實驗室。
只要沒課,我便會跑到實驗室故意打亂他們的實驗計劃。
祁知恩,今天有空嗎姐想請你吃個便飯,不知道你會不會賞這個臉
他放下手中的器皿,一臉嚴肅看著我。
我在學習,別胡鬧。
我干脆拖把椅子坐在他面前,等他忙完又問他。
現在呢,有空了嗎
他雖皺著眉頭,但言語卻溫柔到了極點。
哪有女生給男生花錢的道理,以后出去吃飯都讓我給錢。
才結婚那段時間,各自因為工作都忙得不可開交,他總會抽出時間在家里做好飯菜送到公司。
見我吃得狼吞虎咽,他也會忍不住打趣。
怎么跟頭小豬似的,不知道還以為我在家里虐待了你。
我嚼著排骨問他。
你沒有嗎
祁知恩用手指彈了彈我額頭。
那你說說我什么時候虐待你了
在床上的時候,我想躺著,你硬要我撅著,這不是虐待是什么
二十幾歲的成年男性,也會因為我偶爾色色的玩笑話,羞紅了臉。
他總說我是小色鬼,一天沒事盡饞他身子。
......
原來那些事情都已經那樣久遠了,久遠到我和祁知恩都差點記不起來了。
他拿出手機,看著那條刺眼醒目的短信,最后還是妥協下來,就像當初妥協我的死纏爛打一樣。
這次我也不會違背你的意愿。
隨后,他重重地嘆了口氣,像是將這些年所有的恩怨都一并吐了出來。
祁知恩離開了,離開了這個生活了八年的家。
又像是他從沒有來過一樣,我甚至在家里找不到一件屬于他的衣服。
可他還是在一周后折回家里,說要好好將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干凈。
但我清楚,他不是想收拾東西,而是還想繼續挽回我。
我不再是十幾歲的年輕孩子,總要為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承擔后果,更不會一次又一次因為他的三言兩語而回頭。
祁知恩進家門時,媽媽正在廚房做飯,他將家里的門鑰匙放在茶幾上,看著站在飲水機前的我。
我怕你不放心,所以把鑰匙還給你。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倒是媽媽慌亂的從廚房跑了出來。
她拿著鍋鏟,一臉擔憂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