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地牢陰暗。
晉王此刻蜷縮在草墊上,聽到響動,一股腦起身。
見來得人是我。
他神色不明。
「怎么是你!」
「太子叫你來看本王的笑話」
「你告訴他,本王的案宗并未提審,此事還有回轉(zhuǎn)之機(jī),叫他莫要忘形!」
看著他一臉勝券在握的神色,我心底然氣一種將他徹底擊垮的興奮感。
「你出不去了。」
「你的案宗確實(shí)沒有提審,而是直接呈到了圣上面前。」
「貪贓枉法,虞山鐵礦,私鑄兵器...」
我頓了頓嗓子。
死死凝視他。
「你這回,完了。」
他一下子抓住鐵欄,眥目怒吼,「你到底是誰!」
我輕撫骨簪。
「五年前,你在府邸玷污過一個女子,可還記得」
他瞳孔一緊,片刻回憶后瞬間聚焦。
「你竟是卞伯陽的女兒!」
「如若你現(xiàn)在跪下磕頭,向我娘懺悔,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求生之法。」
晉王的表情和當(dāng)初長寧的一樣。
先是一怔,隨即震驚,末了卻突然笑了。
「你爹是工部尚書,承接政令工程軍器,這些年本王所做,你爹事事都有參與,本王是皇親,圣上就算震怒也會體恤一二,大不了罷免本王頭銜,日后做個庶民,可你爹不一樣,他會是本王的替罪羊。」
「先死的,必會你爹!」
見我不說話。
臉色沉重。
他笑得更是大聲。
「你個女娃娃,不過是太子的婢女,何懂政事站營本王不會死,你且看著!」
「好。」我咬了咬牙,「你是不會死,可會貶為庶民。」
「我倒要看看,無皇親頭銜,無勢無權(quán),你會落到什么下場。」
說罷。
我轉(zhuǎn)身離開,走出死牢后,我沒回東宮,反而去了卞府。
阿爹好似一直在等我。
書房的燭火微弱。
阿爹捂著嘴,低低地咳著。
我端著茶,輕拍他后背。
他止住咳嗽,擺了擺手。
「你身子如何」
大抵是聽說了東宮之事。
我搖頭安慰,「都是做戲,女兒沒事。」
「晉王東窗事發(fā),阿爹可有應(yīng)對之法」我著急問道。
阿爹卻一臉淡然。
眸子看著燭火。
嗓音有些沙啞。
「你性子隨我,不像你娘似青竹直硬,你記住過硬易折。」
「太子日后上了那高位,定會廣納嬪妃,介時你的處境怕是不妥,晉王一事過去后,你將這折子給他,請他放你出宮。」
說罷。
他從桌下拿出一本折子,遞到我眼前。
「阿爹有一處記在你名下的私產(chǎn),夠你后半生養(yǎng)活自己.....」
這樣交待,像是....
「阿爹!」
我著急打斷了他的話。
「你從一開始就將自己作為魚餌,是不是!」
「你知不知道茲事體大,這是死罪!」
他卻毫不在意。
擺了擺手。
「安心,阿爹有后手的,只不過怕你不知日后的路該如何走,才提前交代交代。」
「你莫要騙我!」
「怎會,生死之事,阿爹我怎會騙你,只是....」
他看著我,眸底微紅。
「當(dāng)初,要是我多陪陪她,是不是那事就過去了,她還能活著...」
「月兒你說,她會不會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