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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塵埃落定。

不知是天意,還是巧合。

晉王被斷頭的當晚,長寧也徹底斷了氣。

我扶著阿爹走回書房。

他咳嗽得更加厲害。

身子搖搖晃晃,腳步虛浮。

可手指卻死死握著骨簪。

「你啊,到底是用折子,為我求情。」

「只要阿爹好好活著,女兒就算困在東宮又有什么,太子對女兒很好,不會為難...」

「你個傻丫頭,那是太子,日后的君王,你無名無份跟著,日后他的妻妾怎會容得下你,好在....」他說到這,猛地喘了一口氣,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昔日我偶然得到的,與給長寧聞得熏香有異曲同工之處,雖說吃了有損身子,但可閉氣兩個時辰,假死脫身,換一張新的戶籍,你自此便是自由身了....」

阿爹的嗓音,越來越小。

乃是油盡燈枯之象。

「阿爹....」

「這些年,我殫精竭力復仇,身子早就掏空了,你不必憂傷,仇報了,我才有臉去見你阿娘...」

「唯一,放不下你...」

我看著他的瞳孔慢慢發散。

胸腔越來越弱的起伏。

就算我死死攥著他的手,也無法挽留他半分。

后來。

我將阿爹和阿娘埋了一起。

那只骨簪,留在了阿爹的手里。

我聽了阿爹的話。

服了那藥,假死脫身后,在鄰郊的小鎮延續阿爹的手藝,做起了簡單的手藝活。

五年后。

圣上薨逝,太子登基。

聽聞他為了朝堂鞏固,納了許多嬪妃,可身側再無宮婢,反而是一個掌事太監,日夜跟著。

直到我遇到一個出宮的老太監。

他與我閑聊時說,圣上登基后,給養心殿最近的宮殿封了一個名字。

月齡殿。

無人居住。

卻日日有人打掃。

每逢夜里,他都會在月齡殿內坐會。

沒人知道為何。

可這老太監卻偷偷跟我說,「月齡啊,曾是圣上還是太子時的貼身大宮婢。」

「后來,病死了。」

「這是禁忌,無人再提。」

「我瞧著姑娘這樣貌倒是與月齡姑姑長得相似,如若被圣上看上,乃是你的福氣。」

我笑了笑。

只道自己一介草民,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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