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雨雖然停了,但沈凌和沈少卿背著兩個成年人趕路,走的也頗為艱難。
一路上,這幾年變得沉默寡言的沈凌,突然變得話多了起來。
他像是在寫自己的回憶錄,把他們父子如何跟岑家母女相遇,如何相愛說得事無巨細。
她們母女扔下我們兩父子走了,卻好像是把我們的魂魄都一起帶走了。
岑佩聽著沈凌說這些,仿佛是在聽別人的故事。
她冷冷笑了一聲:如果你們真的那么相愛,她們母女倆又怎么會選擇離開呢
說完,她明顯感覺到沈凌的腳步頓了一下。
他蒼老的聲音嘆了一口氣:是我們父子對不起她們,所以我們才會不遺余力的用剩下的生命去贖罪。
贖罪
岑佩有些摸不著頭腦。
總之,之前讓她們受的委屈,我們都會重新嘗一遍......
接下來,岑佩的意識也逐漸模糊,沈凌后面說了什么她沒再聽到。
......
岑雙雙和岑佩再次醒來已經是一天后。
她們躺在村鎮的衛生所病房輸液,從村醫口中,她們才得知,國內這個地區的人都打了這個傳染病的疫苗,她們一直在國外沒有接觸過,所以才會感染。
醒了
一老一少兩個男人提著大包小包的吃食進了病房。
剛好,給你們從市場上帶了些吃的,醒了就趁熱吃。
看到沈凌和沈少卿,岑雙雙第一時間去遮自己的臉。
手摸到臉上的紗布才放下心來。
她和岑佩因病臉部紅腫,被醫生上藥裹得像粽子一樣,可比口罩嚴實多了。
應該沒有被認出來的可能性。
可她卻察覺到沈少卿帶來的早點都是她愛吃的:生煎包、海鮮粥、玉米汁......
沈凌那邊,帶的也全都是岑佩之前愛吃的。
見岑雙雙發愣,沈少卿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是不是你們不愛吃這些我們是按照習慣買的。
岑雙雙忙擺擺手表示不介意。
岑佩也開頭表達感謝:費心了,我和女兒滿世界跑,什么都吃得慣。
那就好,你們多吃一點,市場離衛生院不遠,過兩天可能要你們自己去買吃的了。
我們要進山里去幾天。沈少卿說。
進山
岑佩一頭從輸液床上坐起來。
我們也要去。
最近天氣不好,能進山的好天氣不能錯過,她們的時間不多。
岑雙雙也急忙把塞進嘴里的生煎包咽下去,用手語手忙腳亂的比劃:我也要去。
這怎么行!
沈凌一臉嚴肅。
沈少卿也出言阻攔:你們的病情還沒有痊愈,山里的氣溫不穩定、蛇蟲鼠蟻也更多,根本不適合病人去。
不行,必須去!
岑佩說著就拔掉了手上的輸液針。
我們有重要的事情要辦,不去不行。
沈少卿和沈凌還想阻攔,岑佩冷冷道:兩位沈先生未免手伸得太長了,我們只是萍水相逢,并不是那種可以讓你們操心的關系。
沈少卿的眼神暗淡了下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這兩天,他心理上一直把她們母女當做死去的愛人,卻忘了,他真正的愛人早已經不在人世了......
就算他想要彌補,想要關心......已經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