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東一把抓住對方衣領罵道:“晚期你不早說,這他媽是普通老百姓能治的起的嗎?”
醫生嚇壞了,急忙拽著江曉東的手說道:“我跟她母親說過,她說讓醫院給輸點液,讓他心里好過點就行,我們也沒辦法啊。”
江曉東撒開手罵道:“以后最好有點醫德,這種情況就算他們把房子賣了,人也好不了,病人受罪,活人背債,一家老小全部都得喝西北風。”
醫生一臉不憤,撇嘴就走。
江曉東懶得搭理這種混蛋,看著流淚的莫然勸道:“癌癥晚期,根本治不好,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莫然抽泣道:“我爸真好不了嗎?”
“癌癥晚期基本上是死路一條,你花再多的錢,按照當下的醫學條件也治不好,何況背上那么多債務呢?”江曉東勸道。
莫然難受落淚,與此同時,病房內的莫大友正在和周光勇聊天。
這家伙意志力很強大,十分亢奮,不斷跟周光勇說他好了之后要如何努力掙錢,一邊要還債,一邊要讓孩子們過上好日子,然后大閨女還得去念書。
江曉東進了病房,讓周光勇出去,隨后坐在病床前說道:“你是癌癥晚期,因為你的病,莫然差點把自己給賣了,你的老婆知道你治不好,收了彩禮錢就想走人。”
雙方一番交流,從開始的很激烈到最后的心如死灰。
莫大友一直說自己沒問題,精神這么好,肯定能恢復。
但江曉東告訴他,回光返照是有可能的。
莫大友大哭起來,誰勸都沒用,當天下午,突然他身體情況異常,整個人被及時搶救,可惜熬了幾個小時最終還是去世了。
江曉東和莫然在醫院,自始至終她的后媽都沒出現。
第二天辦理所有手續回到出租房,人已經跑了,還留下一份信。
莫然看完落淚,后媽有個兒子在她娘家,她確實是為了賺最后一筆錢才給莫然安排的婚事,至于莫大友的病情,她也一直隱瞞,最終還是良心過不去,告訴莫然真相,不過她這一次是真走了。
樓下桑塔納內,周光勇抽著煙哼著歌,江曉東靠近他就給一腳。
周光勇拍了拍大腿皺眉道:“東子,你踢我干嘛?”
江曉東低聲說道:“不是你故意找事,我能耽誤這么久?”
周光勇皺眉道:“你那位校花同學挺慘的,你怎么能見死不救呢?”
“所以我才踢你一腳啊。”江曉東罵道:“本來應該抽你一頓,讓你以后別多管閑事。”
出租屋收拾完,江曉東陪著莫然去醫院,尸體得拉回平昌老家,所以特意租了一輛專門拉尸的車出發。
兩輛車一前一后返回平昌,莫然家住在平安面粉廠背后。
她母親很早就死了,家里唯一的房子和地都因為給父親看病而賣給了親戚,還欠下親戚許多債務。
但為了落葉歸根,莫然還是硬著頭皮回來。
看見人死了,那些親戚還是沒太過分,最后一群親戚朋友幫忙給安排了后世。
因為莫然家什么都沒有了,只能安排三天,還請來一群道士念經。
三天之后出殯,江曉東開車過來送一程。
莫然哭的暈死過去,從今往后,她就沒有父親,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