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遙遠。
他并無太多回到年輕歲月的喜悅,反而覺得很荒誕,辛勞半生,好不容易能過上悠閑退休生活,這下一折騰,又要重新來過。
他真的很煩。
一煩,頭更疼了,那些被塵封的記憶快速刺入腦海。
余得金是名木匠,手藝相當不錯,十里八鄉人人稱贊,寧愿多花錢也愿意讓他做活。
他一生娶過三個老婆。
大老婆為他生了三姑娘,沒有一個帶把的,他念念叨叨的不行,老婆一氣之下跟個走街串巷的貨郎跑了。
余秋堂母親是余得金第二個老婆,是二婚,來時帶著個兒子,后面又生了余秋堂,沒幾年她便倉促過世。
余秋堂的侄子余小偉和侄女余小云,都是母親帶來哥哥的孩子,嚴格來說并不是余家人。
哥哥嫂嫂在世還好,嫂子前幾年生病去世,哥哥出外做事賺錢不知死活,已被認定為死亡,兩個孩子在余家便沒了依靠。
唯獨和他們有親緣關系的是余秋堂,可母親去世后,父親余得金很快又再娶。
后媽來時帶著個女兒,后面又生了一個兒子,擔心余家所謂的“財產”被余秋堂分走,總將余秋堂當作眼中釘,各種為難。
余秋堂母親去世的早,父親又特別武斷粗暴,后媽陰陽怪氣,導致他性格偏內向,甚至有點懦弱,保護自身都困難,更不說護著侄子和侄女。
今天他之所以腦袋疼,就是因為阻攔父親打余小偉時被推倒,碰到院子里的石桌腿,磕破了后腦勺。
在他神魂歸體的間隙,余小偉又被狠狠抽了幾繩,余小云被丟開又沖過來,也被收不住的繩子抽在臉上,頓時一道滲血的紅條。
她疼得咧嘴就哭,卻又不愿意放開。
“你一邊去,讓他打,把我打死算了!”余小偉自己被打一聲不吭,可看相依為命的妹妹被打頓時心疼,一邊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