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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擦掉嘴角上的血漬,強(qiáng)忍著淚水掉下來:
是你。
你早就知道傅明堂是傅家少爺了,什么不許和窮小子早戀,都是你的托詞。
你原本想把那些信直接拿給沈婉,可我又哭又鬧不肯離去,你不得不假戲真做真的燒了。
燒得只剩下了幾張零星碎片,你找人PS成了屏保。
哐當(dāng)。
又是一棍。
姜父臉色陰沉,惡狠狠道:你還敢說,看我不打死你。
我是你親生父親,我讓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你和你那個媽一樣,脾氣和茅坑里的石頭一樣硬,難怪沒男人喜歡。
姜父接二連三甩了幾棍子,直到姜時(shí)宜再也罵不出聲來,這才作罷。
姜時(shí)宜渾身疼痛難忍,五臟六腑幾乎要打散了。
她又哭又笑,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父親,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父親。
她扶著墻強(qiáng)撐著站起來,直直瞪向姜父:待到姜家落魄那天,希望姜總別后悔。
她被打得遍體鱗傷,身上又染了血跡,狼狽不堪。
看著她一瘸一拐的背影,姜父啐了一口:
晦氣東西!
姜家落魄
姜家怎么可能落魄。
他兩個女兒,一個嫁給了商界顯貴傅家繼承人傅明堂。
另一個嫁給了黑白兩道通吃的蕭家家主蕭桓。
就是天塌下來,他姜家也不會落魄。
從那一刻起,姜時(shí)宜真的沒和姜父說過一句話。
她將自己關(guān)在媽媽的房間里,抱著媽媽的衣服,枕著媽媽的枕頭。
看著媽媽的照片,暗自垂淚。
世界不值得,但媽媽值得。
她還記得她小時(shí)候,她和姜家旁支小孩打架,姜父不問青紅皂白就讓她道歉。
是媽媽,拉著她的手陪她看監(jiān)控,義正嚴(yán)詞的站在她身后為她撐腰。
那時(shí)的她還沒意識到,能當(dāng)她靠山的只有媽媽。
如今媽媽不在了,這世上再沒什么可留戀的了。
第二天去醫(yī)院取卵。
手臂長的針扎到身體里,她閉上眼睛一聲不吭,任由醫(yī)生折騰。
試管程序煩瑣。
幾次扎針抽血點(diǎn)滴下來,她整個人像被脫了層皮,幾乎沒了氣力。
傅明堂想來安撫她。
可無論他說什么,她都當(dāng)沒聽見。
沈婉還是像從前一樣,在她休息間歇來挑事。
你說的我命怎么這么好啊,不懂事的時(shí)候愛玩,玩壞了身子。
卻嫁了個總裁還愿意讓我找外人試管。
哦,對了,還是外人的老公同意的呢。
姜時(shí)宜一言不發(fā)。
沈婉繼續(xù)挑釁:
不說話認(rèn)慫了我還真就告訴你了,蕭桓根本不知道我不能生,你試管用的精子,更不是蕭桓的,就算你生下孩子,也和蕭家沒關(guān)系。
到時(shí)候我就說你亂搞,私生活混亂,你猜,明堂會不會和你離婚你會不會變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姜時(shí)宜手指掐進(jìn)手心,任憑血跡溢出。
你知道你媽是怎么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