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姜衡聞聲轉身。
說出藥物來源，我可以考慮放過你。是沈則識。
姜衡驚訝地望向他。
他對姜衡做出一個噓聲的手勢。
又對著周凈姝居高臨下道：光靠監控識別手指匹配與否或許有難度。
但結合衣服呢
周凈姝抱臂獨坐，不回應。
她還在想著剛剛那條短信背后的深層含義。
沈則識繼續說：一個人、一天、一套衣服，足夠調查清楚了。
她表情有一絲松動：這世上撞衫的人多了去了。
是，但如果是那天，穿著那身衣服的女人同時出現在商場、餐廳、停車場和半山苑呢
如果周小姐還和除了林敬舟之外的男人在停車場相見呢
如果當天小芝就有上吐下瀉的癥狀記錄呢
這些證據，夠嗎沈則識說完這些，平淡得仿佛只是喝了一口水。
姜衡看向沈則識，小聲詢問：你是，什么時候找到這么多證據的
沈則識不答：等抓到那個藥販子，我再把全部的事情告訴你。
周凈姝的神色已經裂開了許多縫隙。
周小姐，我的耐心有限。
沉默蔓延。
周凈姝看一眼時間，思忖著林敬舟來這里的可能性。
我要走了。
姜衡意欲攔住她時，她主動開口。
我和他約了今天晚上九點在半山百貨停車場見面。周凈姝又嘲弄一笑，最后一次見面。信不信隨你們。
或許還有驚喜呢。
周凈姝離開，仿佛一朵云，就這樣飄走。
她飄到車上，顫巍巍地拿出手機，看著發光的屏幕刺向眼睛。
明天起，你搬出半山苑。
我和你，結束了。
這一邊。
姜衡起身，看向沈則識：走。
周凈姝沒有撒謊。
九點剛到，停車場拐角處就出現一個男人。
黑衣黑褲黑帽，一身打扮扎眼。
沈則識讓姜衡站在靠近門口的柱子后面。
棍子拿好，沈則識握緊她的手：小衡，你記住，要是他跑，悶頭打就行。
所有責任我來擔。
姜衡不肯。
你記住，我們是為了無辜生病吃藥住院的小芝。
姜衡看著他。
他點頭，眼里一片清明堅定。
對方是一個成年男人，很可能就被他給跑了。
但是沒關系，堅持一下，我叫的人馬上就到。
沈則識松開姜衡的手，小心翼翼從側面繞過去，觀察著黑衣人的動向。
對方在焦急打電話，忍不住在原地轉著圈。
黑衣人低著頭，看到自己散開的鞋帶，蹲下身去。
——就是現在！
他三步并作兩步迅速上前，將黑衣人制服倒地。
沈則識跨壓在他后背，單手掐住他脖子，另一只手摁住他的雙腳。
姜衡飛快上前。
對，綁死結就好......
對方反應不及，抱頭蜷縮在地，嘴里還止不住大喊：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似乎是預感到了什么，他沒有什么掙脫的動作。
只是開始為自己求情。
求你，我也是被逼的，我上有老下有小不干就要丟飯碗......
說著說著，對方竟然就要哭出聲來。
姜衡聽這聲音，越聽越感覺不對勁。
她搜尋著記憶，靈光一閃，不可置信地驚問：小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