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祁目露嘲諷:“有希望。”總是這套說辭,他早就已經聽膩了。阮清珞也猜到了大概,但她不知道具體情況,也不好冒然評價。裴祁卻抬了抬手:“或許,永遠都是‘有希望’,但永遠不會康復。”“你別這么悲觀。”阮清珞勸他。裴祁忽然朝她看過去:“能給我彈彈琴嗎?我好久沒聽過正常的曲子了,我彈出來的,很難聽。”阮清珞一陣心酸。她回去之后就搜過裴祁的過往,裴家將他保護得很好,資料并不多,但總有傳言,說他是音樂天才。讓一個天才,否認自己的能力。太殘忍了。她知道對這種自尊心極強的人口頭安慰有時候并不是最好的,裴祁也絕不需要憐憫。阮清珞收拾好情緒,沒表現出任何異常,微微一笑:“正好,我今天也沒事,你想聽什么?”“你隨便彈。”“行。”房間里很安靜,阮清珞隨心彈著,都是一些小曲子。裴祁看著冷,其實很好說話,就像一個小孩子,要用哄的。“我下次來,給你帶蛋糕。”“你做的?”阮清珞驚喜,“你怎么知道我會做蛋糕?”裴祁嘴角上揚,說:“你一看就很聰明,做蛋糕不算什么。”阮清珞莫名一陣心酸。她做蛋糕,也是為了陸妄承學的,可惜陸妄承不愛吃,上一次他生日,她親手做了一個大蛋糕,他看都沒看一眼。“巧克力的吧,巧克力能讓人開心。”她說著,已經想好了蛋糕口味。裴祁點了頭:“你給我做蛋糕,我送你一件禮物。”阮清珞以為是小東西,點頭,“行啊。”裴祁命人進來,把一樣東西拿給她。阮清珞打開一看,竟然是海茨曼水晶鋼琴的訂單,動輒七八位數的東西。裴祁看著她:“喜歡嗎?送給你。”阮清珞愣住,趕緊把訂單封好,正色道:“不行不行,這太貴重了,別開玩笑。”裴祁面露疑惑:“我們不是朋友嗎?”阮清珞被噎住,有些哭笑不得,“朋友也不能送這種禮物啊。”“我送出去的禮物,沒有便宜的,并不只針對你。”阮清珞:“……”裴祁面色平靜,繼續說:“我說過,除了錢,我沒別的東西,送錢,是我表達友好的方式。”他看向阮清珞,“就像你給我做蛋糕一樣,你的蛋糕,是你親手做的,是你覺得好的。跟我送的鋼琴一樣,都很昂貴。”阮清珞默住。裴祁說得太真誠了,讓她啞口。“你是怕小舅不允許你收嗎?”阮清珞暗嘆他的一針見血,她除了覺得貴重,的確還顧忌到了陸妄承,這么貴的鋼琴,有點說不通。裴祁說:“你不用擔心,我有辦法,讓這臺鋼琴合情合理地到你手里,不會有任何人指責你。”阮清珞一時無言。裴祁接著又道:“巧克力蛋糕,里面能加干果嗎?”“能,你有什么想要的?”阮清珞被他岔開一點心思。“什么都好。”阮清珞點了點頭,接著,還是想開口說回鋼琴的事。“可不可以不要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