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激將法,也算陽謀了。不接招,白受人家奚落,接了,正中人家下懷。接或不接,都是憋屈。阮清珞這么一說,已經把陸妄承給架起來了。一屋子人,誰敢看陸妄承的樂子,已經有人主動開口,說夜間賽馬的樂趣。“不過單單賽馬沒意思,十幾歲的時候咱們就不玩了。”顧西城看向說話的人,目光似笑非笑,“趙總覺得怎么個玩兒法好?”“賭馬。”眾人來了興致。阮清珞趁機往前坐了一點,胸緊緊貼著桌沿,躲開了陸妄承的魔爪,同時抬頭問:“怎么賭?”“當然用不著陸總和顧少親自下場。”趙總敲了根煙,說出玩法:“各自選馬,再制定人代為上場就行了。”他指了指樓上,說:“觀景臺正好能縱觀全場,請陸總和顧少上樓,咱們做看客就好了。”果然,都是會玩的。眾人把視線看向了陸妄承,陸妄承情緒寡淡的臉上總算有一絲陸總,他看了一眼阮清珞。“感興趣?”這話問的,好像阮清珞能影響他的決定似的。阮清珞揣摩著他的心思,點了下頭,“聽著有意思。”陸妄承淡淡應了一聲。眾人估計,這算是答應了。顧西城勾唇笑道:“承哥,也變得憐香惜玉了。”眾人附和著打趣。阮清珞內心呵呵,防備心持續加強,她可不信陸妄承會被她影響,十有八九是挖了坑給她跳呢。包廂門被打開,聞宴下去準備一切。不多時,有女郎進來邀請眾人下樓,去野馬廄選馬。陸妄承先行,其余人才緩緩跟著。阮清珞跟在他身旁,走到場外,才發現有熟人。是上回在姚園見過的安霓,她穿的清涼,也不怕冷,見到陸妄承,主動上前。“知道您在這邊,過來跟您打聲招呼。”陸妄承倒是很給她面子,給了兩個眼神。一旁女郎很多,不禁露出羨慕眼神。阮清珞在口罩下嘲諷一笑,只當沒看見。到了馬廄附近,遠遠的,已經能聞到血腥味。阮清珞覺得有些不適,拉了拉口罩。安霓看到她這個動作,微微一笑,不經意道:“阮小姐不常來這種地方吧?野馬場就是這樣的,很多馬野性難馴,馬場會用上一些手段。”她聲音不高不低,但那句阮小姐卻隱匿在風中,輕的叫人聽不清,卻又讓阮清珞聽得清清楚楚。不愧是姚園的王牌,眼力也一絕。阮清珞淡淡道:“安霓小姐很懂這些。”安霓笑了笑,說:“也不算懂,只是之前跟陸總去過幾次內蒙,回來之后,我就了解過這方面知識。”阮清珞微愣。她只知道安霓和陸妄承相熟,在業內,無人不知,是陸妄承在給安霓撐腰。但她不知道,這倆人熟悉的程度,已經到相伴出差了。一時間,竟不知回一句什么。她一直以為陸妄承冷淡無情,現在看來,他可多情的很。正想著,怦得一聲,大約是氣木倉的聲音,伴隨著一聲長長的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