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阮清珞坐在餐桌前,表情呆滯。甄溫柔在廚房里熱她帶回來的剩菜,聽她說話經歷,忍不住喊話:“牛逼?。$箧ぃ∧愠鱿⒘耍 比钋彗螅骸昂?!”甄溫柔出來拿了一包泡面,興致勃勃地道:“大外甥后來怎么說?”阮清珞頭疼。想起餐廳的后半段對話?!拔抑皇窍矚g你,沒有犯罪。”“拋開我姓裴,我對你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我喜歡你的時候,還不知道你是陸妄承的太太?!薄拔也皇窃趹蛩D悖绻幸惶欤夷軗碛心悖視o你我的一切?!薄翱?!這小子綠茶??!”甄溫柔震驚。阮清珞苦笑:“你看出來了?”“廢話!茶氣沖天!”甄溫柔托著腮,話鋒一轉,“不過好可愛!”阮清珞:“……”甄溫柔坐到她身邊,說:“反正你跟陸妄承已經離婚了,你有權擁有第二春!”“跟大外甥?”阮清珞翻白眼?!按蜃?!”甄溫柔做出手勢,一字一句強調:“你離婚了,小可愛就不是大外甥了!”得,已經是小可愛了。阮清珞起身去里面整理衣服,準備洗澡。她現在一腦門兒官司,明天還得早起,去劇院賣命。甄溫柔端著泡面陰魂不散,靠著門框,說:“再說了,就算你沒離婚。哎,就說陸妄承干那些狗都不干的事兒,你在外面搞點事怎么了?”越說越離譜。阮清珞抱著衣服往里走,嘆氣道:“等著吧,我有預感,裴祁這顆炸彈,早晚炸得我粉身碎骨。”她可是親眼見過裴老夫人對裴祁的偏疼的,簡直是拿裴祁當眼珠子,這要是讓裴老夫人知道了,不得翻天?甄溫柔緊追不舍,扒拉住門,忽然問:“哎,裴祁你不喜歡,所以不激動,那要是換別人,能替代陸妄承嗎?”阮清珞開始脫衣服,隨口道:“誰?”“岑寂?!比钋彗笠宦?,心里咯噔一下,轉頭瞪了甄溫柔一眼。甄溫柔吐吐舌,貌似無意地道:“也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比钋彗鬀]說話。甄溫柔對她干干一笑,幫她拉上門,嘀咕一句道:“果然,竹馬不敵天將,陸妄承當初給你灌什么迷魂湯了,你怎么就只喜歡他呢。”嘩啦啦的水從上方打下,阮清珞被涼水激到,退開一兩步。隔了半天,周圍熱氣升騰,她才長長地嘆了口氣,走到熱水下面。岑寂啊。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她只有每年生日的時候,替他求一句,千萬平安。銀行卡的轉賬,已經停了一年了。前兩年的,他也從來沒收過。“珞妞,洗發水給你放外面了?!闭鐪厝岬穆曇舸驍嗔怂幕貞洠鷣y應了兩聲,抬頭,趕緊把頭發打濕了。在甄溫柔的公寓住著,比在陸公館自在。早上起來,廚房乒乒乓乓一陣,生活的煙火氣十分濃重。阮清珞熬了一個小夜,把道具都整理齊全了。趕到劇院,八人小團體集合。陸俏來得最早,說:“我已經找過宣發了,那邊只愿意給我們每天一場的排片,還是最小的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