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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年說長不長,過去了,就是一轉眼。
可夢中再回憶一遍,日日忘不了的牽掛,夜夜飽受折磨的失眠,早已讓我的承受到達了極限。
隱隱約約聽見一個聲音:
‘是時候,解脫了.......’
醒來時,身邊響起了撕心裂肺的哭訴聲:
阿峰,你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這些年過得這么苦,不聯(lián)系我
當年你沒有放棄我,沒有把我當成累贅,不離不棄地治好了我,我又怎么會嫌棄你呢
嗚嗚嗚........你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
這些年我沒有一天不在想你,我這么恨你當年離開我,都是因為我愛得太深了啊!我寧愿死的人是我,寧愿陪著你吃一輩子苦,也不要你自作聰明地離開我........
哭聲漸漸停住,變成了欣喜的呼喊:阿峰,你終于醒了!
面對她激勵的情緒,我卻只有茫然。
你是誰
眼前的苦化了妝,但依舊難掩美貌的女人愣了愣:阿峰,我是青桃呀,你不記得我了
不等我回應,一旁的醫(yī)生搖頭嘆息。
這種情況,應該是失憶了。即使沒有這次外傷,他的記憶也會逐漸消失。
不過病人在生前留下一個記事本,上面記錄了很多對他來說比較重要的事情,你既然是他的親友,就打開看看吧.........
至于病人的記憶能不能恢復,就看奇跡了。
自稱青桃的女人,神色恍惚地打開了我的記事本。
她看得很認真,從中午到黃昏,她一動不動,安靜的病房只剩下紙張翻頁的聲音。
噢。
偶爾還夾雜著,淚水淌落地板的聲音。
看完后,青桃合上記事本,不知道是哭還是在笑,情緒復雜地看著我:阿峰,以后不要再離開我了。
讓我像當初你照顧我一樣,陪到走完最后這段時光,好嗎
我分明不記得她。
可那一刻,卻好像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指引,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好。
失憶還不到一天,又有兩個人闖進了我的病房。
一個自稱欒悅,是我的發(fā)小,我覺得面善,和她聊了挺久。
從她口中我得知自己是一個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的舔狗。
可看著無微不至照顧我的青桃,我懷疑她在說謊。
另一個人自稱陸良,說是青桃的未婚妻,來求她回去。
可青桃根本懶得理他,冷冷下了逐客令:如果你在得知阿峰生病實情的時候告訴我,我還會給你一筆錢,讓你體面地回到娛樂圈。
可是現(xiàn)在,很抱歉,我會收回你的一切,今后整個京北,再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不管陸良怎么磕頭道歉,青桃的態(tài)度都沒有半點動搖。
一米八幾,長相俊朗的男人好像瞬間垮了,被趕走的時候連腰都直不起來,活似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說起他,青桃不屑冷笑:從天堂跌到谷底,失去一切的他很難接受現(xiàn)實。但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