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陳月雅的人又想試圖捉弄我,逃跑時我無意間撞入了南疏的畫室。
也撞入了那人清俊的眉眼里。
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南疏的身上自帶一股疏離的氣質(zhì)。
陳月雅的小姐妹們看見他,便悻悻然地走了。
臨了還不忘瞪我一眼,我被她們這兩幅面孔逗樂,不禁笑出了聲。
南疏卻以為我在笑他作的畫,冷不丁皺著眉頭側(cè)過身不滿地盯著我。
我打了個哈哈,有些尷尬道:
「那什么,南疏同學,謝謝你救我一條小命!大恩不言謝,唯有——」
「停,剩下的話就咽回你肚子里去吧。」
我有些懵,我想說,大恩不言謝,唯有當牛做馬。
這句話,有什么不對嗎。
難道,他是不喜歡小跟班
后來,每當被陳月雅欺負,我總會躲到他這間畫室。
聽說他是新來的轉(zhuǎn)校生,家世優(yōu)渥,為人卻低調(diào)得很,能一整天都待在畫室里畫他的畫。
他性子疏離冷漠,確是我心里唯一的慰藉。
時間久了,他偶爾會向我索要報酬,只有支付了報酬,我才能繼續(xù)呆在他的畫室。
而支付的方式,便是當他的模特。
他不會刻意要求我擺姿勢,相當于,我將肖像權授予給他,他可以隨心所欲地創(chuàng)作。
但其實是我占了大便宜,因為他將我畫得很美,很生動鮮活。
印象中的自己似乎不曾有過這樣的時刻,但或許也是因為,我從未真正的去觀察、欣賞、認可自己。
日復一日相處的日子里,喜歡上他,好像也是自然而然的一件事。
內(nèi)心的膽怯使我無法與他當面訴說我的心意,便偷偷給他寫了一封信放在他的畫室里。
但…我卻在垃圾桶里看到了那封被撕碎的信。
我不曾去詢問,我怕得到的答案,會讓我更加難堪。
此后,我便再沒有去找過他。
我們再沒有任何交集。
直到他說他要離開了,約我在畢業(yè)晚會上見一面,他說有話要與我說,但我失約了。
因為那晚,我被我媽,送上了陳月雅爸爸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