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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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叫田越的姑娘再也沒出現過。
沈煦提過幾次領結婚證，我都拒絕了。
樂樂喜歡你，你可以當他的爸爸，但沒必要成為我的丈夫，畢竟我喜歡的不是你。
每次拒絕他，他總會流露出一絲失望，然后強裝淡定不再說話。
樂樂跟沈煦相處得不錯。
沈煦把他轉去了大學的附屬幼兒園，每天上下班都帶著他。
晚上回家后，沈煦會留出時間陪他讀繪本，教他背古詩。
有時候樂樂玩開心了會叫他爸爸，但大多數時候，樂樂會直接叫他的名字。
他似乎也不在意這些。
每個月沈煦都會帶我去見心理醫生。
可我卻變得越來越不愛說話了。
有時候我甚至覺得，樂樂有人照顧了，我便沒什么掛念的了。
我的飯量變得越來越小，吃飯都變成了一種負擔。
沈煦很擔心我，找了各種專家咨詢，卻不見有起色。
直到有天，我在書架上看到了一張合影。
合影里的我看起來二十歲出頭，旁邊的男生比我高出一個頭。
兩個人笑得都很青澀，帶著少年的懵懂和無知。
我看著那張照片，總覺得那個男生我見過，很熟悉。
內心還有莫名的悸動。
我按耐不住內心的沖動，拿出畫架開始對著照片畫那個男生。
碳素鉛筆在紙上發出沙沙聲，這一刻我突然覺得好熟悉。
仿佛昨天我也曾坐在畫架前描摹過那個人的輪廓。
一張又一張，我畫了幾十張他的肖像。
一開始，沈煦擔心我身體吃不消，有時藏著我的畫板不讓我畫。
可后來，他發現不讓我畫，我就像棵枯萎的植物一樣，他便不再干預我畫畫了。
樂樂有時會在書房陪我。
我畫畫時，他就在一旁安靜地看書。
有時，他會問我：媽媽，你在畫什么
一個對我來講很特別的人。
畫里的人好像爸......好像沈煦。
聽到樂樂的話，我瞇著眼睛看了看畫，又看了看那張照片。
不，他不是沈煦。
我想了想又說道：或許有幾分相似，但他肯定不是沈煦。
媽媽，可我看不出來哪里不一樣。
看眼睛，他的眼里有愛，可沈煦的眼里沒有愛，只有無盡的悲傷。
書房門外，腳步聲慌亂離去。
沈煦的生活過得極度克制。
我不喜歡他觸碰，他就極力和我保持距離。
我說過一次他胡子長了，他就開始每天刮胡子。
我討厭煙的味道，他生生把煙癮戒了。
有天深夜，他送來一杯熱牛奶，不管我臉色多臭，仍在極力勸我喝。
我停下了筆抬眼看他。
沈煦，你不覺得這樣很累嗎
他哽咽了一下，不，不累。
錯過的五年，我傷你太深了，如今你怎么冷落我，我都不會有怨言，只要你允許我陪在你們身邊，怎么樣我都愿意。
有那么一瞬，我仿佛看到了照片里那個人。
可只是那么一瞬，那一個眼神，我來不及去觸碰，就消失不見。
我輕嘆了口氣，提起筆繼續畫了起來。
這一生，我們終究會把時光都消磨在觸碰不到的愛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