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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個念頭在我腦海中炸開——逃。帶著爸媽逃得遠遠的，逃到那些人找不到的地方。
我攥緊了筷子，指節發白。爺爺他們不過是欺軟怕硬的紙老虎，真要魚死網破，他們未必敢。
哪怕豁出這條命，我也要帶著爸媽和弟弟離開這個骯臟的地方！
終于我考上了名牌大學，遠離這個鬼地方的大學。
我攥著大學錄取通知書的手指微微發抖，紙張的邊緣已經被汗水浸濕。
爸！媽！我考上了！我的聲音因為激動而發顫，我終于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要是可以的話還可以帶上爸媽離開。
媽媽一把抱住我，我聞到她身上熟悉的肥皂香。爸爸粗糙的大手拍著我的肩膀，笑得眼角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好！真好！我們昭昭真有出息！
那天晚上爸媽有事要出差，我躺在床上，把通知書緊緊貼在胸口。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我第一次覺得這間破舊的屋子如此溫暖。再過一個月，只要再忍一個月......
突然，院門被粗暴地踢開。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王爺爺帶來的幾個男人拖下了床。他們拽著我的頭發，像拖牲口一樣把我拖向曬谷場。
小賤人，想跑你爺爺都告訴我們了。王爺爺一腳踹在我肚子上，我疼得蜷縮成一團。
曬谷場的草垛上，男人們圍成一圈，手里都拿著酒瓶。我看見了村里的那些男人......他們的眼神讓我渾身發冷。
王爺爺慢悠悠地從懷里掏出一張泛黃的紙，在我面前抖開：來，把這個簽了。
我顫抖著接過那張紙，借著月光看清了上面的字——黎昭自愿服務協議。
最后一行刺目地寫著：無論何時何地，持本協議者有權隨時要求黎昭提供服務，不得拒絕。
不，我絕對不可能簽這個！我猛地抬頭，紙張在手中簌簌作響。
王爺爺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他一把奪過協議，冷笑道：不簽他湊近我耳邊，呼出的熱氣讓我渾身發冷，明天你爸媽就會‘意外’死在飼料廠，你媽還會比你更慘。至于你弟弟......
他故意拖長聲調，欣賞著我慘白的臉色：正好有人出高價買男童。
我雙腿一軟跪倒在地，額頭抵著冰冷的泥土：求求您......放過我家人......
呸，裝什么清高王爺爺揪住我的頭發，強迫我抬頭，你早就是全村人玩爛的貨色了，還差這一張紙他粗暴地抓起我的手，往印泥上按，名牌大學生都被我玩過了，夠我吹一輩子了！哈哈哈......
周圍響起一片猥瑣的笑聲。
我看見圍著的村民貪婪地舔著嘴唇，露出豺狼般的眼神。
快點按手印！王爺爺突然暴喝，把我的臉往協議上按，不然我現在就讓人把你弟弟帶來！聽說城里有些老板，就喜歡這種細皮嫩肉的小男孩......
我的喉嚨里溢出一聲絕望的嗚咽，顫抖的手指終于按在了那張沾滿淚水的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