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父親口中的季伯伯是他的結拜大哥，他有一個兒子季鶴揚也算是我的竹馬之交，十歲的時候因為季伯伯到江南經商，所以季鶴揚便和我們分開了。
比起我和常天玉的書信往來，季鶴揚簡直就像是一個話嘮，他的書信一個月能給我送來一小摞。
我按照信中給我的地址找到了他所描述的一條小河的時候已經是下午，陽光正好。
彼時，悠閑自在的季鶴揚坐在小河旁叼著一根狗尾巴草閉著眼睛躺在小竹板凳上，他身旁放著架起來的魚竿。
我躡手躡腳地走到他身后，突然大喊一聲：「季鶴揚！魚上鉤了！」
季鶴揚猛地一下坐起身，看到身后是我的時候嘴角揚起了一個大的弧度：「司遙這么快就到了！」
「這河里有魚嗎」
他語氣帶了幾分嫌棄：「這種小河哪里會有什么魚。」
我指著腳下架起的魚竿：「那你這是......」
他一把抄起魚竿：「我這是等你來了之后咱們兩個去釣魚。」
他拉著我的手就走：「走！釣上來魚之后我給你做一道西湖醋魚你嘗嘗！」
半炷香之后，我感覺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我打斷季鶴揚的話：「你確定你這樣我們能釣上來魚嗎」
季鶴揚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的魚竿：「不知道，釣不上來的話那我給你買幾尾新鮮的唄，沒事！哥有錢！」
我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窮鬼，魚在哪里買不到」
「想吃哥親手釣上來的就說唄！」他順手摘了一棵狗尾巴草放在嘴里：「等著，哥給你釣！」
這時我才明白過來，狗尾巴草是他用來防止自己不停說話的吧
無比管用的狗尾巴草。
沒有了耳邊的聒噪，我便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季鶴揚已經釣上來了六七條，我拿起身上蓋著的外袍撣了撣灰塵之后遞還給季鶴揚：「想不到你還挺快。」
「收獲不小，」季鶴揚扔掉了狗尾巴草：「走吧！回去我給你做飯！」
當我坐在桌子面前看著桌子上的菜幾乎都是魚的時候沉默了一下。
「鶴揚。」
「怎么了」
「魚可以先養著，用不著一次性殺個干凈。」
「什么話，」季鶴揚指著桌子上的魚，一一給我介紹了一遍：「這叫全魚宴，無魚不成席，我這給你做的可是一桌大席面。」
我笑了一下，夾起一塊魚肉嘗了一下：「嗯，味道倒也不錯。」
「對了，方叔叔來信的時候說你要在這里住上一段日子，你想玩還是想做點事情要是想做點事情的話剛好現在我家有個鋪子的掌柜年紀大了，」
「前兩日他想要返鄉養老給我遞了辭呈，現在鋪子里倒是缺了個掌柜，之前你不是說想要做些事情嗎有沒有興趣」
我嚼了嚼嘴里的飯：「鋪子在哪」
季鶴揚笑了笑，盛了一碗魚湯遞給我：「明日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