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九章瘋了
顧長明父子卻如此薄涼。
這一刻，后悔在顧老頭心頭蔓延，一滴渾濁的老淚，從他眼角滴落。
無人在意。
安頓好了顧老頭，怎么處置顧老太也是一個(gè)難題。
顧老太不忠在前，弒夫在后，送官都能判個(gè)流放。
可一送官，顧家特別二房，本就不好的名聲更是雪上加霜。
顧族長也為難，有個(gè)罪人祖母，顧長宴也蒙羞。
顧族長愁的頭發(fā)都白了，“先把人帶來吧。”
顧老太被關(guān)在柴房。
便有人去帶顧老太。
片刻后，這人獨(dú)自匆匆回來，滿臉驚慌，“族長，人......人好像瘋了！”
顧族長一驚，“瘋了？”
他忙往柴房去。
姜瑤幾人跟上，顧長明和顧二也咬牙追了上去。
柴房里，一身血污的顧老太正瘋狂的大喊大叫，“別過來！都別過來！”
“啊啊啊！你敢打我，我要?dú)⒘四恪?/p>
“哈哈哈——嘿嘿嘿——”
一會(huì)兒怒一會(huì)兒笑的。
沒人敢靠近。
顧二和顧長明心驚。
“娘——”顧二試著叫了一聲。
顧老太抬起血紅的雙眼，歪頭瞧了顧二兩眼，那陌生瘋狂的眼神，讓顧二頭皮發(fā)麻。
“娘——”顧二又叫了一聲。
顧老太卻是猛然往前一撲，“你敢打我，我要?dú)⒘四悖⒘藲⒘耍細(xì)⒘耍 ?/p>
她在地上摸索著，似乎是在找刀。
撿起幾根稻草，就要沖著顧二殺來。
她傷的重，還斷了一條腿，挪動(dòng)一下都艱難，趴在地上匍匐著向著顧二前進(jìn)，眼神像是要吃人。
顧二嚇的肝膽俱裂，連連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哇哇大叫，“娘，娘，我是老、二呀！”
顧老太并不理會(huì)。
艱難執(zhí)著的向前爬行。
顧二要嚇?biāo)懒耍麄€(gè)腦殼都要炸開了，想也沒想，將身旁的顧長明拉到身前擋著。
顧長明也是滿心驚懼，硬著頭皮道：“奶奶，是我，我是長明——”
“長明......”顧老太死死皺著眉頭，努力回想，好一會(huì)兒才想起來，咧嘴笑了起來，“是長明啊？你怎么沒在書院讀書，是放假了嗎？”
顧老太滿臉慈愛，伸出手，“長明，過來。讓奶奶瞧一瞧，怎么像是瘦了？在書院吃不好嗎？”
顧長明猶豫了下，壯著膽子上前，顧老太竟真的不再發(fā)瘋，只關(guān)切的問他在書院好不好，有沒有受人欺負(fù)。
完全無視了姜瑤等人，也忽視了自己的滿身血污。
姜瑤仔細(xì)打量了好幾眼，退出了柴房，對(duì)眾人道：“是瘋了。”
最近刺激太大，又日日被顧老頭折磨，精神受不住。
瘋了。
除了顧長明外，任何人近不得顧老太的身。
顧族長愁死了，“瘋了？”
顧老頭中風(fēng)了，顧老太又瘋了......
姜瑤淡淡道：“瘋了也好。”
“既是瘋了，也不必報(bào)官。”
“旁人近不她的身，就讓顧長明養(yǎng)著吧。”
顧族長遲疑，“長明能同意？”
連顧老頭都不愿意管呢。
姜瑤，“不同意也得同意。只要顧長明能看好顧老太婆，不讓她死，不讓她出門傷人，每月我給他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