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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摔六次,弟弟次次不滿意,還拍著床喊我丑八怪。
膝蓋青紫一片,我蹲在地上疼到無聲。
媽媽扶起我圈在懷里,我聞著熟悉的洗衣液味道,鼻子一酸掉下眼淚。
算了歇歇吧,小燁看累了,明天再演。
我身子一緊,無力靠在她肩頭。原來,不是怕我疼。
從病房出來,爸爸接了個(gè)電話,二話不說拉起我就跑。
我整個(gè)人被甩飛,撞上好幾次墻,他才停在移植科值班室前。
等醫(yī)生詳細(xì)介紹一通,我語氣堅(jiān)決咬字清晰:
不。
爸媽一愣,盯著我確認(rèn):
雪兒你說什么
不、不愿、意。
爸媽慌了,忙向醫(yī)生解釋:
她是結(jié)巴,她說愿意!
醫(yī)生擺擺手讓他們閉嘴,再次征求我的意見。我搖搖頭,清楚寫下我不愿意。
憑什么要求我救一個(gè)從出生就占盡偏愛,毀掉我人生的人。
只因?yàn)槲沂墙憬銌崮敲?,我不愿意?/p>
我收筆時(shí),爸爸臉色陰沉可怖。
醫(yī)生讓我們再商量,可一出門,爸爸就捏住我的手腕,生生折斷。
由不得你!
我在禪院常年被關(guān),不見陽光。爸爸好像知道似的,下手沒有一絲猶豫。
我瞬間冷汗直冒,端著歪向一側(cè)的右手,茫然站在大廳。
你今天別回家,就在這兒等著,明天一早體檢,小燁的手術(shù)一天也不能耽誤!
爸爸把我按在醫(yī)院大廳的長椅上,警告我不老實(shí)還要挨揍。
媽媽紅了眼圈,竟也落下眼淚。只是我分不清,有幾分真心。
她從不違抗爸爸,只一味勸和:
雪兒乖乖的,你救小燁的命,爸媽記你一輩子的情!
我眼淚再也忍不住,不是難過,而是憤怒!
誰稀罕!
你們只是利用我,如果黎燁沒有生病,你們一輩子也記不起我!
我紅著眼瞪向爸媽,嗓子里嘶嘶啞啞,可偏偏越急越說不出。
爸爸解下鞋帶,把我和他綁在一起,讓媽媽回家歇著。
回家第一晚,在醫(yī)院大廳,爸爸要和我坐等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