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歲那年,我染上了瘟疫,所有的人都說我沒救了。
父親和嫡母把我丟進了亂葬崗,讓我自生自滅。
是阿娘半夜跑出來,翻了一具又一具的尸體,這才從死人堆里把我刨了出來。
后來,我病好后。
兄長又生了病,他身邊幾個照顧的人都染瘟疫死掉了。
父親又把我們接回了府,要阿娘去照顧他。
當時,兄長也是這么說的,若是你有什么令家里更好的辦法,那便是要我的命,為了爹娘,我也絕不會猶豫。
后來兄長病好了,可是阿娘沒了。
那時我就明白,永遠弱勢,就得永遠為他犧牲自己。
可是,憑什么?傾盡一家之力培養的他,又為家族謀到什么利了嗎?在父親和嫡母眼里,他再怎么廢物,都是還有后勁的人,可他的后勁到底在哪呢?難道就要因為這虛無的可能,我要被他吸一輩子血嗎?于是,我趁著夜色跑了出去。
一路向城門口跑去。
從一片黝黑跑到有零星的燈光亮起,到達城門口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我排著隊一步步靠近城門口。
但自由,卻對著我永遠關了門。
與太子的馬車擦肩而過時,他隨手一指,我就被他的護衛架了起來。
有人強硬想拖著我離開,我自覺沒有冒犯到他們,但看他們的樣子,顯然不會輕易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