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粟已經(jīng)忘了自己上樓是要做什么,她下樓之后,客廳里的人還相談甚歡,她趁著無人注意,跑去一樓衛(wèi)生間里。鏡子里,她看到自己微微紅腫的嘴唇,還破了個小口。她的臉色卻是慘白的,眼眶也泛紅。她掬起冷水洗臉,好讓自己清醒一些,告訴自己,她沒有做錯。可......她當著梁寒墨的面,稱他為私生子。她甚至聽不得別人說他是私生子,現(xiàn)在她自己卻這樣說了。眼淚又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閉著眼,忍了忍,好一陣才平復情緒。出去之后她就找了個借口,和付婉雯說身體不適要回家。付婉雯看她臉色不好,問:“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怎么嘴也破了?”許粟咬了咬唇,“我剛剛肚子疼......沒留意,自己咬破了。”付婉雯猜她是生理痛,說:“讓陌澤送你回去吧?”許粟搖頭,“沒事,我自己就可以。”付婉雯說:“那具體的安排我就先和你爸爸決定了,等明天你好點了看一下流程,有想法再提出來?!痹S粟只想著離開,點點頭就走了?;氐郊依?,她腦中還是梁寒墨在黑暗里的身影。她覺得這輩子她再也忘不掉了,她從來不想傷害任何人,但唯獨傷他最深。這一次,他不會再原諒她了,他會恨她的,她怎么可以那樣說他。她想著,眼淚又涌了出來。她沒有擦,沒有壓抑,在黑暗里想著他,哭出了聲。撤了保鏢之后,梁陌澤整個人都像是復活了,精神抖擻,第二天拿著婚慶公司發(fā)來的流程,來找許粟。許粟昨晚沒睡好,整個人精神懨懨,眼睛還是腫著的。梁陌澤看到她,先嚇了一跳,繼而擰眉,“你又哭了?”許粟將他讓進房間里,隨后回到床邊坐下,順著昨晚的借口隨口道:“肚子疼,沒多大事?!绷耗皾烧f:“我聽我媽說了,可你日子我記得也不是這幾天啊......”許粟擰眉看他,“你怎么什么都記!”梁陌澤臉色有點不自然,高中時許粟有段時間確實有痛經(jīng)的毛病,他甚至還幫她買過布洛芬,那時候就記住了。至于為什么記到現(xiàn)在,他自己也說不清,人在急于擺脫窘迫的時候,總會先發(fā)制人轉(zhuǎn)移話題,他語氣生硬:“我媽還說你昨晚上樓找我了,我就沒見你,你躲清凈躲到哪里去了?”許粟的注意力果然被轉(zhuǎn)移了。她肯定不能說自己在梁寒墨的房間里,“我本來要找你,上樓之后肚子不舒服,就靠著墻站了一陣,還是難受,就下樓了。”“難受你不會找我?”他沒好氣,“還不如以前,你以前還喊我?guī)兔I過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