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車上,許粟大約是補足了覺,這會兒精神了些。她在低頭看手機,似乎和人聊微信,他掛擋開車,不時從內(nèi)視鏡看她。她在和誰聊天呢......好像不太高興,眼睫低垂著,唇瓣緊抿。許粟沒注意到自己被人觀察,她正在回復(fù)周赫的微信。剛剛那陣子,周赫忽然發(fā)來微信,語氣不善:我聽說你要和梁陌澤訂婚?周赫以前都和她嬉皮笑臉,叫她栗子妹妹,這口氣,可以看得出他是質(zhì)問她來了。她給他回復(fù):是。周赫:你有病吧,你要和梁陌澤訂婚,早干嘛去了,為什么要來招惹我們老大?!周赫:我真是一點沒看出來,你看著乖乖的,卻還是個愛玩的,你玩誰不好,我們老大過去過的什么日子,我不信你這個鄰居會一點不知道,你對他這樣,你有良心嗎?!周赫:你知不知道老大身邊就沒有過女人,你是第一個,他那人本身不是什么好相處的人,只有對你不一樣,你怎么能這樣對他?!周赫:我真是看錯你了,許粟,你這人沒有心,但我和你說,你玩錯人了,我就等著看你跟著那個梁陌澤,能有什么好下場?。?!看得出周赫很氣憤,立場也鮮明,他是堅決站在梁寒墨那邊的。這是當(dāng)然的,他們是好兄弟。許粟握著手機,手指僵硬,很明顯,周赫對于她和梁寒墨的過去并不清楚。如果周赫知道她是小學(xué)時就曾經(jīng)霸凌梁寒墨的人,還會希望她和梁寒墨在一起嗎?周赫還在持續(xù)不斷地輸出,罵她渣女,罵她玩弄別人感情會有報應(yīng)。許粟想說點什么的,但是手指在屏幕敲了一陣,最后又全都刪除了。她其實很想問問周赫,梁寒墨還好嗎?但這一句也顯得很虛偽,她只能沉默著接受周赫的謾罵。周赫這會兒才剛剛陪著梁寒墨從醫(yī)院回到酒店。昨晚梁寒墨從梁家離開就去了酒吧,他喝多了,但體質(zhì)使然,他喝多了也不會醉,反倒是胃先開始痛。梁寒墨的胃病是老毛病,小時候饑一頓飽一頓,胃就不好,來到梁家后,付婉雯不讓他上桌吃飯,傭人時常給他的都是已經(jīng)冷掉的飯菜,這樣長大,胃怎么可能好。在美國時周赫就發(fā)現(xiàn)他胃不好,倒是他自己,不是很在意,只在熬不過去時吃止痛片。昨晚周赫從楊雪那里聽說許粟要和梁陌澤訂婚的消息,打電話過去時,他正在酒吧喝悶酒,等周赫過去,就已經(jīng)犯病了。周赫將梁寒墨送到醫(yī)院,醫(yī)生做過檢查,開處方輸液治療,一邊語重心長說胃是要養(yǎng)的,他的胃已經(jīng)很糟糕了,現(xiàn)在是還年輕,等上了年紀(jì),想養(yǎng)都來不及了。周赫也有點恨鐵不成鋼,真想給梁寒墨兩拳。他憋了一肚子火,這會兒全在微信里沖著許粟發(fā)泄了,也不知道那頭看沒看,就噼里啪啦一頓輸出。梁寒墨接了一杯吃藥用的水,在沙發(fā)一邊坐下,周赫放下手機扭頭看他,“我把許粟罵了一頓,舒服多了?!绷汉珨Q眉,看向他,“你有病?”“她要不是個女的,我就過去揍她了!”周赫說:“我不像你這么沉得住氣,在梁家被人欺負(fù)忍著,現(xiàn)在就連鄰居都欺負(fù)到自己頭上來了?!绷汉谅暎骸皠e騷擾她。”周赫不可置信,“你還為她著想呢?”梁寒墨沒說話。周赫問:“你該不會還沒對她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