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科技部部長辦公室的晨光斜斜地漫過絳紅窗簾。
楊部長軍裝上的將星在光影中微微顫動。
他望著對面坐姿筆挺的蔡仲園。
青年科學家肩章上的大校星芒，與窗外的白玉蘭相映成趣，這是楊部長綴滿蒼穹。
他拍了拍蔡仲園的肩膀，這個動作讓后者明顯一怔。
這是老首長特有的鼓勵方式。
“下周軍委擴大會議，你帶著治療方案來。”楊部長將金屬盒鄭重交還，“我會安排301醫院的專家組跟進。”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青蒿素藥瓶，想起父親治療時偷偷把藥換成維生素的往事。
手機突然震動，母親發來段視頻：父親戴著老花鏡，正在仔細研究他寄回家的“燭龍一號”科普手冊，書頁空白處密密麻麻寫滿“園園加油”的字樣。
“現在有國家和部隊做后盾，我就沒什么可擔心的了。”蔡仲園全部交代完了，一顆心也踏踏實實的了。
“仲園同志！”突然聽到楊部長的呼喚。
他望著蔡仲園顫抖的雙手，又說：“明天帶父母來部里參觀吧，我們食堂的糖醋排骨做得很地道。”
蔡仲園仰頭望向窗外的天空，春燕正掠過白玉蘭梢。
他突然想起母親在接受自己的治療時，拉著他的手說的一句話：“你爸總跟我說，咱們這代人受到黨和國家的恩惠太多。
所以只要能治好病，他就要知恩圖報，繼續好好工作報答國家。”
此刻他終于明白，有些秘密注定要在陽光下綻放，就像深海探測器上的“燭龍一號”核電池，既是護國重器，也是生命之光。
兩人再次坐好之后。
楊部長緩了緩精神慢慢地說：“第一個問題有了結果，由國家和軍隊為你做主，什么都不用怕！
現在我要問你第二個問題，也希望你慎重而且如實回答。”
蔡仲園坐直了身子。
楊部長說：“你的未婚妻遭遇車禍，成了植物人。
在醫院沒有緩解的現象，住到你的宿舍一個多月也沒有減緩。
直到你去新疆，完成了防治沙塵暴的科研工作之后，依然沒有一絲好轉。
你回來休息了一個多月之后，也沒有發生改善的現象。
可是在你去理發回來之后，就像發生了奇跡。
只用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她不但蘇醒了還能慢慢走出了宿舍。
查遍全世界的醫學資料，也見不到這么快能把植物人治療好轉的。
你可別跟我說，是醫院的辦法好，領導提供的高壓氧艙治療有效。
中醫針灸是恢復腦神經的絕招……什么的。
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
蔡仲園大驚失色，沒想到楊部長把這件事調查得如此細致。
再想一想也不算太難，只需查看一下路邊的監控就全能搞清楚。
問題是能想到這件事，再施以調查，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現在該怎么辦呢？
他想，“對這事我就說一點也不知道，給他來一個死不認賬。
就這么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