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教授正在擺弄著手中的模型,這是他熬了兩個通宵復(fù)原出來的。
有警員正在拍照掃描,所有人都抬頭看向江依。
“都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江依眼睛故意不去看桌上那個模型。
室內(nèi)一片安靜,仿佛過了一個世紀(jì)那么久。
張警官面露不忍:“江依,你……聯(lián)系到阿澤了嗎?”
江依握了握手機(jī),走到模型面前。
模型上那張臉,赫然就是我的臉。
“怎、怎么會……”
江依像是渾身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氣,滿臉的不可置信。
門被猛然推開,一名警官手中拿著一份文件,急匆匆跑了進(jìn)來,面色難看。
“江……江隊(duì),那截做了手術(shù)的手臂上留下的鋼釘編碼匹配到了……”
江依突然奪過那份文件,看到匹配的人姓名:蘇澤。
她猛然紅了眼眶,奪門而出。
她發(fā)了瘋一般沖向解剖室,卻將來給江依送東西的白晏撞倒。
“阿依,你怎么了?”
白晏跌倒在地上,卻十分擔(dān)憂地看著江依。
江依愧疚地將他扶起來,擔(dān)憂地問他有沒有撞傷。
對上白晏,她的眼神永遠(yuǎn)都是溫柔的。
這種溫柔,我到死都沒有再體會過了……
“阿晏,你怎么來了?”
江依將他扶起來,曖昧在兩人當(dāng)中流轉(zhuǎn)。
白晏溫柔的笑笑,“給我們的江大隊(duì)長送飯呀,我猜你忙得沒有好好吃飯……”
追上來的張警官看著兩人,表情有些復(fù)雜。
他們都是認(rèn)識白晏的。
白晏曾經(jīng)是人質(zhì),有應(yīng)激后遺癥,需要人照顧,他在國內(nèi)也沒有親人和朋友,只有我妻子依江依這個前女友。
所以,江依照顧和保護(hù)他,大家都知道。
可只有我知道,他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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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晏擔(dān)憂地問:“阿依,發(fā)生什么事了嗎,你這么慌張?”
江依眸色一沉。
“他……他死了。”
白晏發(fā)出驚呼。
“怎、怎么會!是不是他生我的氣,故意開玩笑?”
“我去向他道歉,都是我不對,我每天都做噩夢夢到有人要?dú)⑽遥俏也缓茫俏屹囍悖胰ジf清楚,讓他別鬧了……”
他愧疚得整張臉皺成一團(tuán)。
說著,他就要跟江依一起往解剖室走。
張警官一把將他攔住。
“白先生,這里是警局,你如果有什么事,在外面等著。”
白晏表情依然十分愧疚,“我……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向阿澤道歉……是我霸占了阿依,我去請他原諒,希望他不要開這種可怕的玩笑……”
本來他并非警局的人,是不能隨意進(jìn)出的。
張警官還想攔,但江依似乎是不放心他一個人待著,破例帶他進(jìn)去。
他三澤兩語,就將自己營造成了一個顧全大局的人。
而我,就是那個不顧后果,不分場合胡亂“開玩笑”的無理取鬧的人。
他們原本就是一對,只是因?yàn)榘钻桃鰢圆挪坏靡逊珠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