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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打火機嗎祁牧云忽然問。
江曼姝沉入谷底的心瞬間開始砰砰砰的跳動,她連忙從手提包里摸出了打火機,虔誠的遞給祁牧云,牧云,你要打火機干什么
下一秒,火苗嗖的一下燃燒起來。
那副油畫燃燒起來。
江曼姝的肩膀劇烈抖動著,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如野獸舔試著自己的傷口,喉頭干澀,牧云,你好狠。
夏允初,我們走。
祁牧云卻是再未給她一個眼神,而是有些嗔怪的跟身旁的人說,以后能不能加強一下安保,不要什么人都放進來。
遵命!
兩人的聲音漸漸遠了,直至消失不見。
江曼姝不顧竄起來的火苗,硬生生伸出手去按滅了那副油畫上的火焰,即便她的手指已經被燒的破了皮,燙傷了,她也沒停止。
滾燙熱淚砸了下來,濕閏了那幅本已經燒毀的畫。
壓抑的嗚咽聲從喉嚨深處傳出來,帶著她所有的后悔和不甘......
半年后,祁牧云已經是芝加哥小有名氣的美術老師。
他和夏允初舉行了婚禮。
當天,夏元冰當伴郎,親手將自己的好兄弟交到了自己看似冷淡實則妖嬈的姐姐手上,夏允初當著親朋好友的面,與他吻在一起。
半年時間,江老爺子被氣的一病不起,轉手將整個集團交給了江念禾。
而,江曼姝回去后,便成了喪家之犬。
顧硯亭因縱火罪等多項罪名一起,數罪并罰,進了監(jiān)獄。
婚禮那天陽光正好,車隊載著新郎新娘朝著遠方行駛,一路載歌載舞,而剛剛的婚禮場地上,江曼姝落寞的站在剛才夏允初站的地方。
她緩緩地閉上了眼,想象著嫁給祁牧云的,是自己。
最終,在吵鬧的喧囂聲中,她再次失聰,沒聽見貨車鳴笛的聲音,短暫的一生徹底結束在這個陽光明媚的午后。
祁牧云和夏允初的人生,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