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靜看著他：“外頭不是說我從來不召幸你嗎？我就讓他們好好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寵你。”小廝歡天喜地，宋黎卻是在觀察我的神色，半晌才答應(yīng)。夜里，我刻意讓吉祥她們大張旗鼓，簇?fù)碇卫柰业膶嬙簛怼＞你逶〈虬邕^的宋黎，用秀色可餐來形容都不為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畫里走出來的人。然而我心如止水，完全沒有任何雜念。關(guān)上門，我指給他床對面的榻：“今夜你在這睡，明兒晚些再一起出去，假裝是累了一夜。”宋黎輕笑：“看來還是在下美色不如蕭大人，公主才這般冷靜，完全把持得住。”我認(rèn)真道：“睡之前，咱們好好聊聊吧。”宋黎并不意外，似是早有預(yù)料，笑瞇瞇道：“在下洗耳恭聽。”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費(fèi)盡心思想爬我的床，以及我費(fèi)盡心思不想你爬我的床，根本原因都是同一個。”“那就是我們對彼此都不夠信任。”宋黎微微彎了眉眼：“公主真是一針見血。”我繼續(xù)道：“你的確是一個出色的人才，我不想失去你這么個助力，不如今天就好好商量一下。”“得到彼此信任的方式有很多種，不一定要我們犧牲各自的色相，你說呢？”宋黎笑：“公主貌美動人，能與你親近是三生之幸，在下也不算是那種不堪之人，素來潔身自好，干干凈凈未曾與其他人沾染。”“我們正值青春，年貌相當(dāng)，說享受還差不多，何來犧牲？”我坦然道：“可是我們對彼此并沒有男女之情，與不喜歡的人同床共枕，不是犧牲是什么？”宋黎看了我好一會兒：“所以公主覺得，還有什么更好的辦法能讓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堅不可摧呢？”我認(rèn)真道：“你先拿出讓我放心的誠意來，我自會拿出我的誠意。”“這公主府所有的賬目，人員來往，以及我身邊所有人的調(diào)動之權(quán)，我都可以交予你。”“你這么聰明的人，若是有什么不對隱瞞之處，豈會發(fā)現(xiàn)不了？這樣的信任倚重，你總該放心了吧。”宋黎輕嘆一聲，語氣聽不出歡喜失落：“公主若是把這些全部交予我，不就等于把身家性命也托付于我了？”他終于不再自稱在下了。我點頭：“用人不疑，但凡是真心想收心腹的，哪個不是把命托付于人？”“若連親信都信不過，每天提心吊膽杯弓蛇影的，不等仇家動手，先把自己給嚇?biāo)懒恕！薄斑@么緊密依賴的關(guān)系，不比春風(fēng)一度的露水情緣更可靠嗎？”宋黎似乎是在思索衡量些什么。最終，他莞爾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便讓公主看到我的誠意吧。”我頓時來了精神，端正了身子。宋黎接下來的話，讓我險些沒站穩(wěn)。“西苑那邊的美男，姓高的與姓曹的，都是錦衣衛(wèi)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