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外,江菀一直有些心神不寧,時不時的便會問銅菊幾時了。她的左眼皮一直狂跳,心中始終有一種不大好的預感。凌月阿姊會不會如同前世一般以軍功換取賜婚的旨意?商陸究竟能不能攔住她?韓家會不會有事?她的心忐忑不定,難以安穩。“女郎,您先吃點東西吧,從昨夜起,您一口飯沒吃,一口水沒喝,這樣下去,如何能熬得住?”銅菊瞧著她那緊張難安的模樣很是心疼,只能再三勸說她保重自己。江菀如今哪還有什么心思吃飯喝水?“不急,等退了朝再說。”今日已經是這個時候了,怎么還不退朝?難道朝堂之上又生了什么波折?阿姊和韓伯父已經進去那么久了,也不知道現下如何了。江菀在外面心急如焚,大殿之上,韓凌月趴伏在那里,等待著陛下的回應,也是心急如焚。自打她說要求陛下賜一道旨意,陛下便沉默不語。氣氛有些奇怪。朝堂上靜悄悄的,也沒一個人開口說話。韓凌月只能聽見自己的心在撲通通的跳著。“巧了,朕也想要賜你一道旨意。”棲帝的神色掩藏在朝珠之后,讓人看不真切,“韓家世代忠良,為大燕的江山穩固立下了汗馬功勞。邊境的安危,也全賴你父女二人坐鎮。朕心中清楚,韓家的功勞。”韓嚴忠和韓凌月兩人心里面都有些發毛,不知道皇帝這樣說的用意。“韓家居功至偉,無可反駁。”兩人聽了這一句,慌忙磕頭,“陛下,韓家不敢,韓家只是盡忠職守,算不上什么功勞不功勞的。”“韓將軍,小將軍,何必這般謙遜,”商陸在一旁開了口,“韓家的功勞所有人都看見眼里,是誰也沒法抹去的。”媽呀。聽商陸這么說,他們二人心里面更慌了。這些年,除了場面上的那些客套話,韓家人哪里敢認領什么功勞不功勞的。如今棲帝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對韓家大夸特夸,總覺得后面不會給他們什么好下場。“老臣不敢居高,這全是邊疆將士的功勞,老臣不過是沾了將士們的光。大燕兵強馬壯,人才濟濟。換做任何一個武將去鎮守邊境,也會屢屢立下戰功。”韓嚴忠恨不得將所有的功勞全都推到其他人的頭上。他深知功高震主這個道理。“哦?韓將軍自認韓家沒有什么功勞?小將軍的戰功也是邊境將士的?那朕這賞賜一時之間還真不好再賜下。”幾乎所有人都捕捉到了棲帝口中的小將軍三個字。雖然不少人私底下都會稱韓凌月一句小將軍,但也只是私底下喊一喊,誰也不會舞到棲帝的面前。如今棲帝主動改口……不少人心中都已然有了結論。看來這韓家被傳喚上殿,并非是禍事,而是喜事啊。果不其然,龍椅上的帝王微微一笑,朝著負責傳圣旨的太監擺擺手,示意他上前宣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韓家有女,名為凌月,智勇雙全,勇猛無雙,于邊境屢建奇功,朕深感良將難得,雖是女子,亦可授封。著即冊封其為將,接替其父韓嚴忠之職,擇日啟程離京,鎮守邊境。欽此!”封將的圣旨一下,整個朝堂便炸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