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也想不明白商陸究竟是想要做什么。難不成多次交鋒之下,商陸已經清楚的知曉他根本無法扳倒裴家,所以故意來整這些低級惡心的手段,故意膈應裴家,讓裴家不痛快?“主君,不管商陸想要做什么,當務之急都是先穩(wěn)住江家女郎。她既然討要東西,裴家給她便是。裴家不但要給她,還要大張旗鼓的還給她。”青衣謀士捏著胡須笑得陰沉沉的,“不過,就看她有沒有命能保住那些東西了。”兩人相視一笑,盡在不言之中。江菀并沒有在裴家門外等多久,很快裴家里頭便抬出了一個個笨拙沉重的木箱。八個木箱齊刷刷擺在裴家門口之后,里頭才走出一個搖著羽扇的青衣中年男子。“江女郎,”那青衣男子上前,朝著江菀施了一禮,“我家主君近日感染風寒,怕過了病氣給江娘子,因此命小人出來給女郎賠罪,還望女郎見諒,您要的東西,已經在這了,您請過目。”八個木箱全被掀開,里頭的珠光寶氣瞬間晃花了周圍人的眼,周遭響起一片驚嘆聲。江菀靠在馬車里,動都沒動,只懶散的掀了眼皮瞟了一眼,“都在這?”“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青衣男子見江菀神色不虞連忙解釋,“女郎莫怪,實在是東西多了年頭又久遠了,有些物件早就不知遺失在何處。這些日子,主君一直在籌備,如今已經湊了大半,還有些許正在籌集,原想著等籌夠了便親自送去江家,沒曾想女郎先找上了門。”江菀似笑非笑的看向他,“你這意思倒是怪我自己等不及?”裴恒倒是極害怕那位二郎君的真實身份暴露,連她這兒的消息真假都沒有證實便急吼吼的交出了她母親的那些遺物。“女郎這說的是哪里話?小人哪敢啊?這些東西原本便是女郎的,如今只是物歸原主。”江菀哼了一聲,“自然是物歸原主。今日我便先帶這些回去,五日之后,你家主君若是還沒歸還余下的,可莫要怪我不給裴家臉面再度上門討要。”青衣男子的態(tài)度十分的謙卑,說話格外的客氣有禮,“這是自然。女郎今日只帶了幾個人,怕是不好將這些東西都帶回去。不如就由小人一路陪同,將這些東西送回去?”江菀并未拒絕,只是吩咐銀荷給周遭的百姓們一人又多發(fā)了些許銅板。如今的江菀在這些人的眼里就和散財童子無異,聽聞江菀要回江家,個個都有些舍不得。“女郎帶這么多遺物回去,這一路不知有多招搖,多惹人眼紅,索性大伙都無事,不如一起送送女郎?”人群中不知是誰忽然喊了一嗓子,緊跟著便有其他人應和起來。“是啊是啊,我去送送女郎,否則我這銅板拿得不踏實啊……”“我也去我也去……”“侍郎府離這也不算遠,我也去走一遭,定要將女郎和那些遺物好端端的送進門!”青衣謀士皺起了眉,“有裴家護衛(wèi)一路相送,如何會有事?”那些百姓沒一個理會他,個個都在叫嚷著要跟著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