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周遭多了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得江菀幾乎喘不過氣,但她仍舊倔強的和他對上,神色不見半點退讓。“商督主,”黑亮的眸子里怒意升騰,“你是想讓我成為你那見不得人的對食么?”只要商陸敢說一個是,她今日便敢同他翻臉,他要殺要剮,她都認了。“見不得人?”商陸明顯也怒了,“江娘子求本督的時候,可不曾在意什么見不見得人。江娘子坐在本督懷中,替本督取暖,任由本督親吻,也不曾掙扎過半分。”江菀又羞又惱,她那是不掙扎嗎?她那是不敢動!她那是形勢所迫迫不得已,并非自愿。她如今態度激烈,并非是在意商陸身有殘缺,是她壓根兒就不喜歡他啊,那些朦朧的好感,追根究底不過是出于對他皮相的欣賞。即便她喜歡商陸,也不樂意做他見不得光的對食。問題不在于對食,重點在見不得光這四個字上。旁人她不知,反正她是沒辦法接受。“我為何如此,督主不應當心知肚明?”江菀冷笑著嘲諷他,“督主捏著我的小命,掐著我的軟肋,如今倒怪我不曾反抗掙扎?豈不是太可笑了?”去他的商陸!她再不反抗,就要成為這狗太監見不得人的對食了。老天爺給她機會重活一次,不是讓她從江家的火坑跳進商陸的火坑。成為商陸的禁臠,比上輩子被困江家后院絕望度日更讓她難以接受。她是想要好好活著,但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大手扼住了她纖細的脖頸,逼著她眼神對視,“好大的膽子,你如今倒是不怕死了?”江菀毫無退縮之意,“怕,但我更怕日后活得毫無尊嚴任人羞辱。罷了,督主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商陸都被她氣笑了。“有本督在,誰敢羞辱你?”所以這狗太監還真是想讓她當他那見不得人的對食?江菀恨不得啐他一口。商陸的手順勢往上,捏住了她的下巴左右擺動,反復察看那張近在咫尺的面容,半響才不屑的嗤笑出聲。“更何況,江小娘子如今這姿色,是哪里來的自信,能當本督的對食?”“呵,見不得人?你如今這模樣,確實還見不得人。”口是心非。他若不是那個意思,抱她親她作甚?“本督雖是個太監,找對食,也得挑挑呢。江小娘子這樣的,本督……呵。”商陸雖然并未說完,但那未盡之意全是嫌棄。江菀的一張臉紅得欲滴血,整個人窘得恨不得鉆進馬車的縫隙里。她會錯意了?可商陸若不是這意思,那些過分親密的舉動如何解釋?他方才還親她,這是看不上她能做出來的事?“本督不過是瞧著旁人這般求人,有些好奇這滋味罷了。如今已然知曉,”商陸一張臉繃得極緊,“不過爾爾。”就因為他好奇親吻的滋味,便拿她來嘗試?狗太監!有時候真的很想弄死這狗太監。馬車外的疾風忍不住直搖頭。督主的嘴還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