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怎么做?江菀神情陰沉,宛若索命的厲鬼,“江守序最在意名聲和前途。”她要他身敗名裂,前途盡毀。她要他受盡折磨,生不如死。她要他嘗盡她母親曾經遭受的折磨和痛苦,她要他體會她母親曾經歷過的絕望,她要將他強加在她母親和她身上的痛苦全都加倍還回去。江菀回到江家后,原本以為見到江守序后她會克制不住心頭的憤怒和怨恨,但沒想到真見了人,她反倒十分的平靜。她甚至能心平氣和坐在那里,聽江守序嘮嘮叨叨說一些亂七八糟的破事,后面江守序揭開了他來尋她的意圖,她甚至是笑出了聲。她不但笑,還笑得極其夸張大聲。江守序黑著一張臉,“你笑什么!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如今你年紀已經不小,父親自是要替你操持婚姻大事。那鐘太傅的孫兒相貌堂堂,才華橫溢,若非早些年病了一場耽誤了婚事,這等好郎君豈能輪得上你?阿菀,不是父親貶低你,只是你……你自幼懶惰不思進取,琴棋書畫樣樣不通,性子驕縱蠻橫,在外名聲又不好,如今能遇上鐘小郎君這樣的好兒郎,已經是前世積攢的福分,莫要再挑剔了,父親豁著這張老臉,才為你求來了這樁好姻緣啊。”江菀只是笑,笑得上氣不接下去,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瘋了?”江守序實在不能理解江菀的意思,“還是得知有這么好的姻緣,高興過了頭?”只怕江菀也沒想到,同裴家的婚事解除后,竟還有這等好姻緣等著她吧?他忍了忍心頭的惱火,又繼續勸道:“鐘家是清流之家,日子是清貧了些,但鐘太傅德高望重,雖不在朝中為官,但朝中大半官員都曾是他的門生,你嫁進鐘家,看在鐘太傅的面上,往后不會再有人當著你的面提起你先前做過的那些荒唐事,于你的名聲大大有益。鐘家主母去的早,一直都是二房代為管家,你嫁過去,便是當家主母,執掌中饋。那鐘小郎君性情又溫和,也受得了你這性子。”江菀收了笑,一張臉瞬間沒了表情。“父親說的這般好,說的我都動心了。”江守序:“……”他看她這神色像是動了殺心……“我倒是不知父親何時同鐘家這般親近,豁出臉便能讓人家娶自家名聲掃地的女兒?鐘家是整日都閉門謝客么?外面風聲半點也不曾聽過?也不打聽打聽,就聽信父親的一面之詞,要來江家下定娶我?”是鐘家么?江菀面無表情的想著腦海中那藏頭藏尾的黑衣人,“父親莫不是從前同鐘家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還是拿捏了鐘家什么見不得人的把柄才逼得人家好好的郎君娶一個劣跡斑斑的惡毒女郎?”江守序被她氣得一口血險些噴了出來。“我好心為你……”“我亦是好心為父親著想。”江菀站在走廊下,居高臨下的望著他,神色極其的冷漠。“在我還喚你一聲父親的時候,你就該知足一些,該機警一些,要像從前一般,該閉嘴的時候閉嘴,該躲著的時候躲著,莫要亂打我的主意,否則,撕破臉皮,你難看,我也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