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江菀那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江守序嘆了口氣,“罷了,終有一日、你會明白父親的苦心。”江守序無法打動江菀,只得嘆息著走遠。等出了江菀的視線,他的臉色才徹底黑了下來,陰沉沉的眸子里閃爍著陰毒的光亮。“家主。”角落里驟然竄出個護衛,嚇了江守序一跳。他耷拉著腦袋,小聲回稟,“女郎今日同商督主去了城外,小人一路遠遠跟著,只瞧見他們帶回來一個老婦人,安置在城東一處宅院。”“老婦人?”江守序擰緊了眉頭,“什么樣的老婦人?”那護衛表示商陸安排了不少護衛,他不敢靠的太近,只瞧見那老婦人是昏睡中被人抬上的馬車。“對了,小人似乎聽到什么半截舌頭?”江守序眉頭擰得更緊了。什么半截舌頭?那老婦人難不成只有半截舌頭?商陸究竟從哪里找來的只有半截舌頭的老婦人?還帶著江菀一起去見的人?他下意識的覺得不對勁,但仔細想想他這等身份根本就就接觸不到身有殘疾的老婦人,但半截舌頭……江守序不得其解,只囑咐護衛:“繼續在暗中盯著,有什么風吹草動,速速回稟。”那護衛應了一聲,繼續潛伏起來。江菀目送著江守序背影走遠,對著銅菊道,“傳消息給商督主,讓他先派人去查查鐘太傅。”鐘太傅最是古板守舊,重視名聲勝過性命,這樣的人怎么會讓最看重的孫兒將她這樣一個聲名狼藉的女郎娶回鐘家?江守序必然是在私底下同鐘家達成了什么交易。或許,當年的那伙人同鐘家有關聯?或者就是鐘家人?江菀不但懷疑這個陡然冒出來答應娶她的鐘家,還懷疑從前同她有婚約的裴家。當年裴家已經是世家之首,裴少微是裴家未來的少主,這等身份地位,世家貴女都可隨意挑選,便是尚個公主,也未嘗不可。可裴家偏偏看上了江家相中了她。裴恒那個老匹夫狡猾奸詐,若真是看中所謂的銀錢,大可以自己多納幾個商賈之女為妾室,何必早早給嫡子定下婚事?這當中必然有什么陰謀。想要知道,還得從江老夫人那兒再下點功夫。不過花嬤嬤那邊傳了信,說是江老夫人的身子骨太差了,恐怕禁不住過于頻繁的嚇唬。倒不是怕江老夫人撐不住,只怕得不出江菀想知道的消息。江菀倒不急于一時,只回了她:“先養幾日。”這幾日,江菀專心致志的收拾著江家的大權,爭取將整個江家都掌控在自己手中。收權倒也不難。畢竟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她有商陸撐腰,再加上有豐厚的銀錢賞賜,她一開口各房的下人紛紛倒戈,跪地磕頭發誓只效忠于她。只除了薛氏院中的幾個下人。“母親,”江蕊氣得直哭,“江菀都已經奪了您的掌家權!您還要忍她到幾時?難不成要等到她將我們母女二人都趕出江家?”薛氏幽幽嘆息,“你當母親想忍?你父親先前便交代,且由著她胡鬧。”江蕊睜大了眼,“父親為何如此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