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菀憑什么一直在搶她的東西?
憑什么她一無是處卻什么都能得到?
父親的寬容,祖母的偏愛,母親的溫柔,舅舅的撐腰,少微哥哥的婚約,商陸的賞識,這些她努力都得不來的東西,江菀卻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
憑什么?
江蕊滿心都是憑什么,絲毫沒有將薛氏勸她的話放在心上。
她同裴家的婚事如今還沒個著落,江菀同鐘家的婚事也休想談成。
薛氏也有些心不在焉,并未發(fā)現江蕊的不對勁,只敷衍了幾句,就心事重重的走了。
江蕊趴在窗前目送著她走出自己的視線,精致的眉眼都耷拉了下來,她伸手撫著那道淺淡的傷疤,出神了許久,忽地幽幽嘆了聲,“母親啊母親……”
知母莫若子。
她如何看不出母親強裝鎮(zhèn)定下那一絲被戳穿秘密的慌亂和惱怒?
“原來我當真不是……”
江蕊的神色有些痛苦,但眸中卻漸漸染上了瘋狂,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任由江菀肆意搶走屬于她的一切。
趁著如今她還是江家的嫡女,她要將這一切從江菀手中都奪回來,她要盡快將江菀踩在腳底下。
這一、夜,江家有不少人翻來覆去睡不安穩(wěn)。
江菀原本也以為自己會睡不好,沒想到沾上枕頭沒一會她便沉沉睡了過去,再醒來已經過了用早膳的時辰。
銀荷一邊替她梳理著發(fā)髻,一邊小聲同她說著蕭云翊讓人送來的消息。
蕭云翊先前讓人往滎陽郡主那送了足量的黃金,已經將蕭家那遠親從郡王府帶了回來。
“女郎,倒也巧了,那遠親來京都的路上正好就遇見了彌月神醫(yī)。家主派人傳了消息,又另外派了一隊人快馬加鞭去保護彌月神醫(yī)。”
江菀聞言也是一喜,她也沒想到這么快就有了彌月的消息。
但思索之后,還是吩咐銅菊讓她傳信給商陸那邊,希望商陸的人也能在暗中保護一下彌月。
哪知銅菊還沒來得及傳信,疾風就先來傳信了。
“什么?”
江菀驚得打翻了桌上的妝匣,起身急急的走向窗臺,“你說彌月阿姊失蹤了?”
疾風藏著身形,隔著門窗小聲回道,“督主已經命人追查了,不日便會有消息傳來。”
疾風怕被人發(fā)現,只匆匆回了幾句,又問江菀可還有什么旁的話要帶給自家督主。
江菀哪里還有什么心思同商陸膩歪,只搖搖頭,疾風便閃身走人。
臨走前他還悄悄往屋里瞟了一眼銅菊,見對方如同木頭樁子一般杵在那里,心頭暗嘆了一聲,這才趁著四下無人悄然離去。
“女郎,興許是彌月神醫(yī)自己察覺到了什么不對勁,自己藏起來了呢?”銀荷安慰著她,“彌月神醫(yī)是個大夫,醫(yī)術高明,若真有人……”
她不好說綁走了人,只含糊帶過,“興許是請彌月神醫(yī)治病?”
一般也沒什么人會對一個醫(yī)術高明的大夫下手吧?
畢竟人活在世上,誰能保證自己不受傷不生病?
江菀知道自己著急也沒什么用處,硬生生將心思轉到了其他上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