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菀去了督主府,才得知商陸先前匆匆進了宮,她的心莫名懸了起來,驟然多了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商陸還留了話,說是不知幾時能歸,讓她不必等在督主府。
江菀一路思慮重重,回了輕香苑才得知舅舅傳來的消息。
蕭云翊知曉彌月失蹤的消息,已經火急火燎的趕去事發地。他連江菀都顧不上再見一面,只匆匆讓人傳了口信還帶了個錦盒過來。
“女郎,家主讓人帶話,說是送了個很漂亮的錦盒給女郎,女郎看了定會喜歡的。”
江菀接過銀荷送上來的錦盒,細細看了一番,這錦盒倒是精致,但也沒精致到她看了就喜歡的地步。
她隨手打開盒子,里面赫然躺著蕭家的家主印章。
江菀:“……”
這……
這看了,分明是驚嚇,哪里驚喜了?
舅舅這什么意思?怎么給她一種提前安排后事的感覺?
取出印章以后,底下便是厚厚的一沓契約。
江菀小心翼翼的展開最上面的那一張,打開才發現是一封薄薄的書信,墨痕才將將干透,字跡還有幾分潦草倉促,顯然是蕭云翊臨行前匆匆寫下來的。
內容并不多,只有短短的幾行字:阿菀,舅舅去尋彌月,蕭家就交給你了。
緊挨著的一張紙則有些泛黃,里面的墨痕都有些淡了,應當是有些年頭。
江菀細細看下去,這竟是蕭云翊從前寫好的遺書,里面強調了將蕭家所有的家產全都留給她一人。
剩下的則是些值錢的房契田產鋪子之類的,翻到最后,江菀才看到底下壓著一把金鑰匙。
不用說,這便是蕭家私庫的鑰匙了。
江菀抿緊了唇,她心中清楚蕭云翊是怕他自己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這才特意在臨行前將這些東西送到她手中。
她將這些東西仔細放好,藏在了床板的暗格之中,放進去想了想又拿出了里頭緊要的東西,塞進了香囊里,然后喚了銅菊過來,囑咐她將香囊貼身放好,絕不可弄丟了。
最安全的地方便是銅菊的身上。
不會有人會想到蕭家的家主印章會放在一個小丫鬟的身上。
再者銅菊武功高強,便是有人想打她主意,也得掂量掂量。
銅菊雖然不知里頭是什么,但見江菀神色如此慎重,當下便將那香囊往心口再塞了塞。
女郎的東西,不管是什么,都很重要。
她在,東西在,她亡,東西也得在。
……
薛氏有些緊張的在自己的房中踱步,聽到窗戶那邊傳了輕響,立即靠了過去,警惕的低聲發問,“何人?”
“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薛氏松開了一口氣,又急急道,“你來江家作甚?如今江家可不是從前的江家,這院里院外,到處都是那小賤人的眼線!”
“怕什么?”那人嗤笑了一聲,“她還能活幾個時辰?”
薛氏有些心驚,“你……你今夜便想要動手?不妥,這不妥!”
且不說商陸蕭云翊二人,便是江守序也絕不允許有人在這個時候動江菀。
那人籠在黑暗中,抬起的眸子閃過一道寒光,“你今日被她跟蹤了,她看見了我。她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