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護衛拖著個人進來,那人頭套著麻袋,被帶進來時,還在嗚嗚咽咽的掙扎。
等拿到頭套之后,眾人才看清楚那人的模樣。
那人嘴里塞著臟兮兮的布條,一雙細長的眼因為驚懼瞪得大大的,兩頰撐得圓鼓鼓,但看得出來模樣生得確實不錯,
年輕俊秀,身形單薄,白皙修長,不似尋常的莊稼漢,倒像是飽讀詩書的讀書人。
江守序原本有些平復的情緒瞬間又高昂起來,隨手抄起桌上的茶盞就直接砸了過去,結結實實的砸在那男人的腦袋上,鮮血頓時嘩啦啦的往下淌著。
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暴怒的情緒,喘著粗氣齜牙咧嘴的從牙關中擠出了幾個字,“奸夫淫婦!都該死!”
“來人……”
江守序氣得渾身都發抖,顫顫的指著那男人,“拖……拖下去,亂……”
江菀蹙了眉頭,開口打斷他,“父親,這還沒審呢。”
“你住口!”
江守序看向她,面上的怒意更甚了,也顧不上其他,張口就罵道,“你一個小女郎,摻和這等事,還知不知羞?還不速速退下,回輕香院老老實實待著!”
薛氏眼里閃過一絲得意,捏著帕子擋了一下面上的笑意,也跟著假惺惺的勸道,“哎呀,阿菀,你父親說話是兇了點,你莫要生他的氣,他這也是為你的名聲著想。方才我都說了,這等齷齪事確實不適合你一個小女娘摻和,你偏不聽,唉……罷了,你先回輕香苑吧,這兒自有我和你父親?!?/p>
見江菀坐在那里沒動彈,薛氏給一旁的嬤嬤使了個眼色,“來人啊,送大娘子回去?!?/p>
呵,今日這一局,她算計了多時,絕不會輸的。
江菀倒是沒想到,江守序原本還答應對質,見到所謂“奸夫”的那瞬間,卻陡然變了臉,連審問都省了,直接要將人拖下去打死。
她沒接薛氏的話,而是仔細的打量著那奸夫的模樣,再看看江守序那怒不可遏的模樣,心頭陡然閃過一個念頭。
這奸夫會不會……
會不會同當年那個“奸夫”生得極其相似?
這么多年來,江守序對她母親“出、軌”一事一直耿耿于懷,在中了迷魂散之后,意識最深處只執著于寶庫和殺了她母親和奸夫。
江菀坐在那里紋絲不動,兩個嬤嬤在薛氏的示意下,想要強行將江菀帶走,但銅菊雙手一抱,站在了江菀的面前,清秀小臉上滿是寒霜,朝著二人歪了歪腦袋,兩人瞬間就焉了,訕訕的往后退了一步。
“夫人,老爺,您……您看……”
不是她們不愿意動手,實在是這個銅菊太厲害,一腳能踹飛她兩,先前摔的那一下,到現在還沒緩過來呢!
“江菀,你這是什么意思!”
江守序先發飆了,“你一個女兒家還要不要臉面了!這傳出去,往后誰家還愿意上門提親?誰家能容得了你這樣的當主母?”
“我不過是協助父親處理家事,有什么可丟臉面的?”
面對他的怒火,江菀反而輕笑起來,“女兒從前不曾跟著大夫人學過料理后宅,今日正好遇上事了,也好瞧瞧大夫人是如何料理后宅的,這往后嫁了人,處置內宅的這點事兒,也有些經驗?!?/p>
都想趕她走?
想都別想,今日這事兒她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