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那老婦人即便有梁培在旁攙扶，還需用手中的拐杖探路前行。像是已經瞎了眼。“梁統領，這位是……”花楹見自家小姐反復在擰眉，就搶在自家小姐之前問出了聲。“她叫阿仁，府中熟識她的晚輩都稱她為仁婆婆。”“仁婆婆……”花楹眨巴著眼睛想了想，突然拍手叫道：“小姐！奴婢聽過仁婆婆這么一個名字！”沐唯饒有興致的看向她，“哦？”花楹忙一股腦兒說道：“她住在校場旁邊的馬廄里，聽說她不僅瞎了眼，還啞了，侯爺曾一度想安排她出府去養老，但每每侯爺要讓人送她出府時，她都大哭大鬧不止，反復幾次后，侯爺也就由著她留在府里了，因此府里下人私底下都在議論她不想離開侯府的原因。”不僅瞎了，還啞了？沐唯皺皺眉，對面前的白發老婦人生出了幾分憐憫，便與梁培說：“讓老人家坐下吧。”“是。”梁培應罷，正要去取個凳子來讓仁婆婆坐下，那仁婆婆就突然急切的抓住他手，用另一只手在空中顫巍巍的比劃著什么。見狀，沐唯問：“她可是還能寫字？”梁培點頭，“她因為又啞又瞎，在府里一個親近的人都沒有，還時常被府里一些下人戲弄欺辱，末將偶爾撞上了，就會順便幫她解圍，時而久之，得了她信任，才知她會寫字的。”“哦……”沐唯若有所思的應罷，去到仁婆婆面前站定，“婆婆該是府里老人了，可識得一個叫沐煥的人？”“……”仁婆婆發不出聲音，就一個勁的猛點頭，且她抓著拐杖的手突然就劇烈的顫抖了起來。見狀，沐唯立刻讓花楹取了筆墨來。然后沐唯徑直問：“婆婆可知沐煥的夫人是誰？”花楹在沐唯話音落下的一瞬把筆放入仁婆婆手中，還把她的手引領到了紙上，“婆婆寫在這兒就行。”不知是仁婆婆上了年紀的緣故，還是患了什么病，她寫字時，手也一直在顫抖個不停。不過寫兩個字，卻足足花了有半刻鐘。因此沐唯在她放下筆時，盯著那張紙上面的名字說：“帶婆婆去花顏那兒，讓花顏給她看看。”花楹應聲把仁婆婆攙扶起來，但那仁婆婆卻十分激動的看著沐唯的方向，死活不愿意跟她出去，她不由心生在意，“小姐，她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與你說啊？”“她都這般模樣了，還執意要留在我們沐府，肯定是有緣由的，但她眼下的狀態，即便是有什么想告訴我的，也無法好好的傳達給我，所以我才讓你帶她去花顏那，若是花顏能讓她的狀態變得好一些，就能省下很多時間。”“原來如此，小姐真聰明！”花楹樂呵呵的拍完自家小姐的馬屁，轉而柔聲沖仁婆婆說：“我家小姐的話婆婆也聽見了吧？婆婆就跟我走吧。”仁婆婆這才由著花楹把她帶出房間。在她們走遠后，沐唯把那張寫了名字的紙遞向梁培，“這個叫石燕的，如今可還在我二嬸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