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夢龍聽完王德貴老漢的講述,思索了一會,他說:“這事確實蹊蹺,不過我能斷定,這張紙條是黃皮子寫的。”大年心直性耿,張嘴就說:“你敢確定?”
“我敢確定!”何夢龍堅定地說道:“不信你嗅一下這張紙條是什么味道?”大年還是有些不相信地把紙條放到自己的鼻子底下嗅了嗅,馬上叫道:“咦?怎么有一股子尿騷味?”
“那是黃皮子身上的味道。”何夢龍告訴他。大年馬上“呸呸”了兩口,嘴里恨恨地說道:“果然是那個chusheng,看我抓到它非剝了皮不可!”
“哎呀,我的小祖宗,不要亂說話,咱們可得罪不起啊!”王德貴老漢有些崩潰的說道。何夢龍深深的理解王德貴老漢的心情,他說:“老人家不要慌,有我在呢,不會有事的。”
“何先生,那你說應該咋辦?我現在是一點主意都沒有了!”王德貴老漢急得差點要哭了。“今晚大家都聽我的安排,以不變應萬變,我倒要看看那個黃皮子還敢不敢來!”
有了何夢龍的這句話,王德貴老漢一家人心里才算有了底。
大年媳婦張羅著做晚飯,王德貴老漢心里有事吃不下。大年媳婦也象征性的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只有大年不管三七二十一,吃了好幾大碗飯,又喝了點酒,吃得肚子鼓鼓脹脹的。
王德貴老漢看了兒子一眼,心里說,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吃得倒香。大年拍著肚子,仗著酒勁,看著他媳婦和老爸,大大咧咧地說:“你們咋不吃啊?反正我是吃飽了,吃飽了才有勁打那個黃皮子!”
何夢龍被逗笑了,心想大年這個莽漢倒是憨厚的可愛。小道士也被逗得差點把飯噴出來,氣得王德貴老漢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就你能耐!”說完嘆了一口氣。
夜色漸漸的深了。子時一到,萬籟俱靜,整個香水河子村融入無邊的黑暗里。冬日里的寒風呼呼的刮著,吹得電線桿子上的高壓線“嗚嗚”作響,就好像一個老太太在哭泣,細細一聽有點瘆人。
屋子里,王德貴老漢和大年媳婦憂心忡忡,臉上露出驚慌之色。那個憨子大年卻沒心沒肺的睡著了,還打著呼嚕。小道士也是瞌睡蟲漸起,眼皮直打架。只有何夢龍端坐在那里,心無旁騖,穩如泰山。
王德貴老漢的神經繃得緊緊的,一直側耳聽著窗外,但是眼看子時就要過去了,還是沒有什么動靜。他緊張的神色有些緩和,低聲對何夢龍說:“先生,今晚是不是有你在,那個黃皮子不敢來了?”
話音未落,就聽窗外一個詭異的聲音叫道:“誰說的我不敢來了?難道你有救兵就怕你不成!”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回響,顯得格外刺耳。
王德貴老漢嚇得渾身一抖,就連睡著的大年也被媳婦捅咕醒了。大年媳婦說:“別、別睡了,來了!”大年一翻身坐起,他睡愣怔了,嘴里說著:“什么來了?”
大年媳婦哆哆嗦嗦的用手往窗外一指,大年這才反應過來,立刻睡意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