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年一邊挽著我，一邊低頭看著腳下的碎石子，欲言又止。
我拉住他：“怎么了？你說呀？”
“是那個被她稱為母親的女人。已經被逮捕了?！?/p>
那個女人？
聽到這個答案，我屬實是驚了一下。
這個只見過一次的女人，不是臻然的搭檔嗎？
看起來也很溫和，毫無鋒芒。
要說是臻然殺她我還能信一些，她殺臻然，這簡直叫人匪夷所思。
“不會是臻然拿到大筆的錢，又有身份了，她嫉妒了，就生出了害人的心思吧？”
我默默推測著，似乎也只有這樣才能說得通。
“大概是這樣的。”
動機是有了，可是她怎么會知道臻然拿著這筆錢，得到了身份離開的事情呢？
這件事考慮到過臻然的安全問題，所以一直是在私底下進行的。
那個女人真的能神通廣大到這種地步嗎？
霍斯年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別想了。我們該去休息了?！?/p>
“奧?！?/p>
我們往房間的方向繼續走去，可我卻還在考慮剛才的問題。
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有我們幾個。
到底是誰走漏了這個風聲。
我和霍希來顯然是不可能的，楚靚一直都在我身邊也不可能。
難道是霍斯年嗎？
我側過頭看了他一眼，霍斯年正抬頭望著天際，神色難以猜測。
忽然想起剛到洛杉磯的第二天，他無比生氣地掐著臻然的脖子，將她摁在墻上的那一天。
他手中的力道，和眼中的殺意，讓人覺得臻然可能會活不過那一天。
“是你嗎？”我再次停了下來，望著他問道。
霍斯年背對著我：“晚晚，難道你要跟霍希來一樣說這種傷我心的話嗎？”
可是，我明明還什么也沒有說啊。
如果真的是，我很想知道他到底為什么要對臻然趕盡殺絕。
“你只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不用說其他的?！?/p>
霍斯年緩緩回過頭，望著我的神情中滿是溫柔。
突然間我意識到了什么，即便心中起伏不斷，但仍舊聲音冷靜地問他：“是因為我？”
霍斯年向著我走過來，“晚晚，動手的人的確不是我。我只是將這個消息小小的走漏了一下。傷害臻然的是那個貪得無厭的女人不是嗎？”
提到臻然和那個女人，霍斯年眼中的溫柔盡數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恐懼的凌厲之色。
我突然覺得眼前的人，好陌生。
“臻然是有錯，但她并沒有錯到必須要死的地步?。磕銥槭裁匆@樣？”
“因為只有這樣，傷害過你的她才會不經我手就能消失，而那個糾纏我父親的女人同樣可以消失。一舉兩得的事情，我為什么不做？”
眼前昔日的愛人真的是如此冷血，睚眥必報的人嗎？
我認識霍斯年很久，他雖然冷漠，但絕不是狠心的人。
更不會將生命視如草芥，輕易碾碎。
“晚晚，過來。我這么做都是為了你，為了我的家人啊。”
他伸出手向我走來。
不，如果霍斯年就算是真的這么做了，他只會將這些事情永遠埋藏。
不會這樣說出來讓我陷入自責當中。
更不可能將這些事情的原因找到別人的身上。
“你別過來，你不是霍斯年，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