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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劇烈地掙扎起來,卻被他按在懷里,不得動彈。
沈昭昭,你寧愿抱著這條死蛇,也不愿抱著我
我幾近崩潰,發狠朝他虎口咬了一口。
頓時血肉模糊。
蕭燼白嘶了一聲,卻還是沒有松開我。
他顫著聲音,虔誠地將額頭貼上我的:
昭昭,你理理我好不好。
我錯了,我錯了,你打我吧......
說罷,他就抓著我的手往他臉上扇。
我略帶嫌棄地將手抽出:
侯爺當年披著玄烈的皮和我上床時,不嫌惡心
我咬牙,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真的恨死那晚了。
你害我兒死得好冤啊。
所有的恨意在瞬間爆發出來,我對著那處血痕,又咬了下去。
腥甜漫進口腔時我才察覺,這血竟帶著情蠱的甜膩。
你在自己身上種了情蠱
我笑出眼淚:
侯爺這出苦肉計,演給奈何橋上的冤魂看呢
你就算給自己種了情蠱,我也不會喜歡你了。
蕭燼白臉色有些難堪:
可那夜我與你歡好......你分明對我動了感情!
動感情真可笑。
沒有心,哪來情
我早與孟婆簽訂協議,用剜心之苦換斷絕情愛,永世不能輪回。
直到這個時候,侯爺還要做夢嗎
我平靜地看著他:
那夜我喊得阿白,是玄烈的小字,而不是你蕭燼白。
侯爺,你的小青梅還在chusheng道等你去救呢。
我們就此別過吧。
柳如霜已然變成半人半蛇的模樣,鎮北侯府里的人都怕極了她。
聽說前幾日剛被國師送去chusheng道。
若此時不救,恐怕來世就只能變成徹頭徹尾的蛇了。
可蕭燼白卻不為所動,他睫毛顫了顫:
我不會去找她了,昭昭,我只想找到你,然后我們一起回家。
這話說得多輕快啊,仿佛像從來沒傷害過我一樣。
我嘆了一口氣:
蕭燼白,我不要你了。
不要你了,你聽不懂嗎
我轉過身,走到玄烈身邊。
他身型高大,能替我擋住所有的不安與害怕。
蕭燼白還要追來拉我的手,玄烈卻迅速結了個咒。
緊接著,蕭燼白就被一股巨大的力彈射出去。
玄烈眼含怒火,身型幻化成一條銀色巨蛇,猛地纏繞上蕭燼白。
每片蛇鱗邊緣都翻卷著血肉,像是被人硬生生撕下來一樣。
我知道,那是蕭燼白前世干的。
可在我問玄烈疼不疼的時候,他只是云淡風輕地告訴我不疼,他只是怕我心疼。
白骨蛇尾突然絞緊蕭燼白的胸腔,發出了嘎吱聲。
蕭燼白脖頸爆出青筋:
咳......沈昭昭,你看清楚......這是要人命的妖......
要人命的從來不是妖,而是辜負真心的人。
可我不想玄烈為我背上一條人命。
我拉住了他,巨大的白蛇眼神逐漸從暴怒變得清澈。
蛇尾放松下來,蕭燼白松了口氣,大口地喘著氣。
可突然之間,他卻突然從身后拔出一把劍,狠狠地扎向玄烈的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