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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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跳蚤效應嗎
把跳蚤關在矮罐里，它們很快學會不跳太高。即使拿走蓋子，它們也永遠保持那個高度。
跳蚤變成「爬蚤」并非自身已失去跳躍能力，而是由于一次次受挫后學乖了，習慣了，麻木了。
拜他們所賜，嘗遍失敗的我漸漸失去了對抗的勇氣，變成任人擺弄的玩具。
你說，這群吃里扒外的廢物該不該罵
「該。」江臨看著我，神色認真。
「葉昭蘭，你還沒成年，按法律，不會判死刑，你還有機會。」
「哦。」
謝謝，真是有被安慰到呢。
我的證據終于交到了對的地方。
警察的行動很快，相關人員被一律控制調查。
葉林把所有的一切都交代了。
但罪惡深重的他，不可能再得到任何減刑的機會。
首富落網，京城的天徹底變了。
我想，這就是人們常說的那句話吧正義可能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警局的鐵窗把陽光切割成條狀，我盯著其中一道光斑里浮動的塵埃，心中迷茫。
江臨把一個紙皮箱放到我的面前。
里面有媽媽用雋秀字跡書寫的信件；
有十六個為我精心挑選的生日禮物；
有用獨白敘述思念的錄音筆；
有她根據人體骨骼變化畫下的每一歲的我。
她的口中，我的名字，叫林倦。
寓意，倦鳥歸林。
我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格外狼狽，江臨給我遞來一包紙巾。
「那年我十八歲，你媽媽把我從人販子手中救了出來，如果不是她，我可能會跟你走上一樣的路。」
「因為她，我來到警局，當上了一名畫像師。她走后，我每年都會為她獻上一束花，臨走前，你要去她的墓地看看嗎」
這是坐牢前的心理疏導
我擤了一把鼻涕，搖搖頭：「我要去這個城市最高的地方，看一眼。」
他欣然同意，并表示理解。
京城之巔，那座高聳入云的高塔直插蒼穹，仿若一柄刺破天際的利劍。
我置身于塔頂邊緣，極目遠眺，整座城市如同被精心雕琢的沙盤，盡在腳下。
陽光傾灑，為鱗次櫛比的建筑披上一層金色的薄紗，可光照之處，陰影也悄然落腳。
手銬被風吹得叮叮作響，我情節惡劣，這玩意是不可能摘下來的。
兩個警察在身后盯得緊，像是怕我跑掉。
我旁若無人地踮起腳，在腦中回憶那段奧杰塔的獨舞。
奧杰塔在天鵝湖畔，用絕望又優美的獨舞，傾訴著對命運的不甘。
我心中自嘲，自己應該是低配版奧杰塔，畢竟連手臂都無法伸展。
碎步，旋轉。
我悄然遠離那兩道視線。
我越下了那片天鵝湖。
云浪在藍色中滾來，把我卷回了魂牽夢繞的家。
......
葉昭蘭zisha了。
江臨來回翻看她的審訊記錄，絞盡腦汁也想不到明白，為什么
突然，他的目光落到了一行字上：
「聲譽比生命更重要嗎」
他猛地站起來，突然想起一個被自己漏掉的細節。
葉林說的那句話：「她永遠活在我身邊。」
死寂中，他的臉上被懊悔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