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的這套說辭太過牽強。江菀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會信?但繼續就著這個話題糾纏下去,到最后吃虧的一定會是自己。倒不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此作罷。想是這樣想的,但心頭的怒意卻仍舊肆意翻涌,一口氣梗在胸口,憋得很是難受。商陸盯著她那氣鼓鼓的臉頰,垂在身側的手指無意識的動了動。戳,還是不戳?江菀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目光的變化,心頭悚然一驚,身子又警惕的朝一旁挪了挪。這狗太監眼神危險又詭異,難不成又想在她身上嘗試什么?商陸手指微微蜷縮,神色又冷了幾分,“你在防備本督?”江菀的笑容有些虛假,“哪能呢?督主最是挑剔,斷然是看不上我這樣的丑八怪?!鄙剃懞吡艘宦?,不置可否。話說到這地步,兩人都不愿意再繼續,很是默契的結束了這個話題。馬車里一時寂靜無聲,氣氛略有些尷尬。江菀摸不準商陸的心思,但她莫名確定商陸一時半會是不會取她性命,整個人便有些放松下來。“夜已經深了,督主若是無事吩咐,”江菀試探道,“我便先回去了?”商陸眼皮耷拉下來,淡淡開口,“本督饒你了么?”江菀:“……”他分明沒有殺意,嘴上卻不肯饒她?!岸街魅羰遣幌腽埼遥潜憧煨┌?,我早些上路,也好早些投胎?!薄氨径秸f過要殺你了么?”“……”有病。這狗太監究竟是想怎樣?“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的命,本督暫且留著,罪責,本督也會一筆筆記上。罪上加罪,還是將功補過,日后自會清算。”江菀立即表示自己定會將功補過,絕不會再讓商陸失望。等下了馬車,回了自己的小院,江菀端著的恭順笑臉當即就垮了下來。“不過爾爾?”江菀躺在床上咬牙切齒的低聲重復了一遍,“他一個太監懂什么!”被商陸輕薄,她很惱火,但被商陸輕薄后得出不過爾爾的評價,更讓她惱火。他才不過爾爾!她先前被他親吻,一丁點感覺都沒有!“女郎?”銅菊躺在床榻的踏板上,聞言立即爬了起來,“可是哪里不適?”先前女郎從馬車里出來的時候,面色羞紅,唇上也有傷痕,她雖蠢笨了些,但耳力不錯,還是聽到了馬車里的些許動靜。商督主他……他竟輕薄女郎!銅菊心頭還有些駭然,但顧忌女郎的面子,只當做什么都不知。“沒事,”江菀翻了個身,閉了眼,將馬車里的一幕幕甩出腦海,“睡吧?!痹疽詾闀?、夜安睡,但沒想到夢境接二連三到來。夢里的江菀捏著商陸的下巴,湊過去嘗了一口他的滋味,然后大聲的笑了出來,“商督主,你也不過爾爾!”夢里的江菀將商陸踩在腳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商督主,求人會不會?”夢里的江菀拍著商陸那張俊朗至極的臉,極其的猖狂,“商督主怎么不敢抬頭?是見不得人么?”夢里的江菀按著商陸……清醒后的江菀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她大抵是瘋了……